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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安歌的问题，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钱朵朵单纯吗？
俨然，这个假设就不该存在。要知道，无论是南泰路的拆迁工作，还是初到宏峰时的铁血手腕，都足够说明钱朵朵的魄力与手段。
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跟单纯二字搭上边呢？
更何况，她长到这么大，该经历的都差不多经历了，肯定也一早就告别了单纯。
但话说回来，顾蔚也好，钱朵朵也罢，她们在面对我的时候，至少还算诚恳，即便有自己的目的，也会清楚明了的告诉我。
扪心自问，当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就足够了不是吗？再者，我真挺珍惜那段兄妹情谊，还有纯粹没有杂念的有情的。
不管她们有无心机，或心思有多深，只要在对待我的时候一如既往，我也就不求什么了。
轻轻吁出一口气，我终于开口对安歌回道：“成年人里有几个是真的单纯呢？我只看她们在面对我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就好。其它的，老实说，我并不想看。”
安歌点了点头：“你能这么看就好，我也就是说下自己的想法，仅此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安歌很真诚，我也确信她是真诚的。所以我并没有把它看成气话。
我反倒将这理解成了安歌的‘担心’，毕竟在她心里，还是清楚，我对于自己亲近的人，是不会保留什么的。她担心我某天吃亏，所以才给了我这个提醒。
可同样的，我也敢保证，顾蔚还有钱朵朵不会利用我做什么事儿。如果她们都这样对我的话，那我想不出来，在这个世界上我还能够信任谁。
安歌深谙‘浅尝辄止’，提醒带到后，她就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转而对我问道：
“你确定明天会给我消息吗？如果确定的话，我就订好明天晚上的票回去。”
“这么着急？”
“不然呢？你以为那些债主上门追债的事情，是我在跟你开玩笑嘛。”
“最迟中午给你消息。”我想了想，又说：“放心，这件事情百分之九十会促成。”
“谢谢。”
“为什么要这么说？”
“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才做的这些决定。”
“怎么会，我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你别太放在心上。”
我给了安歌同顾蔚一样的回答。
然而，她并没有接受。
“顾灿，你看着我的眼睛。”
“啊？”
我依言看向了她，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为她本就精致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淡红色的嘴唇微微张着，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虽不倾城倾国，但绝对会让我倾尽所有。
这就是直到现在，我都爱着的姑娘啊！
她的双眼澄澈，里面没有什么别样情绪，恍若一汪平静的胡泊，曾几何时，我就是沦陷在了她的双眸里。
我心绪复杂，呼吸也渐渐有些急促，然后做出了一些下意识的动作，本能的向安歌靠近......
“你在想什么呐！我让你看着我的眼睛！”安歌羞赧的说着。
“哦。”
我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正了正神。
“顾灿，你接手那家公司促成合作，到底是为了帮我，还是为了自己？”
“......两者都有吧。”这种时候，我肯定不能只承认一个。
“所以说，你既想帮着自己掌握公司，又想帮我度过难关喽？”
“毕竟我是成年人嘛，肯定二者都要的。”
“那你为什么不找一家资质好的当地单位合作？”
我扬了扬眉，理直气壮地道：“因为我只认识你啊，这里的人我不熟悉。老顾既然把公司全权交给我了，以他的性格，肯定就不会再来过问。所以他的人脉我用不到，只能用自己的了，又恰好，你在做这个。就是这么巧合的一件事。”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比珍珠都真。”
“你在骗我。”安歌眼睛轻轻眯起，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你在说谎的时候，左手的拇指跟食指，会不自觉的上下揉搓。加上你刚刚说话的时候，眼神有过闪躲！”
她语气笃定，我也确实被这样的言论给唬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吧，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你说说，自己这又是何必呢？其实你刚刚什么动作都没有，表现确实挺自然的。”
“我......”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份人情，我都欠下了。”安歌颓然一叹道：“仔细算下来，我欠你的东西真的够多的了，我该怎么还？”
“我又没让你还。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你可别多想啊。”
“我多想又能怎样？难道就这么嫁给你？”
“这......”也不是不可以。
但我知道，她肯定还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安歌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这样嫁给你，到底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感恩，偿还人情债？我分不清楚，你也分不清楚。顾灿，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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