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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变了。
难以想象，在他住院调理身体的那段时间里，会做出这样的转变。
我无处得知是什么让他有了这个变化，但我知道，本就很难对付的他，难度又提升了一个层级。
由此，我也不得不做出调整。原本，在他与林家澎都回归公司的时候，我准备主动出击，挑唆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让两人形成对立。
不再是像之前那般，争斗只停留在私下，而是彰显在明面上。如此一来，我才能有更多的机会观察顾晨，找出他的弱点，然后重拳出击。
现在看来，我错了。
他们俩之间二虎相争的局面，已经是我无法左右的了。这种情况很危险，却也很安全。因为老顾已经把宏峰的股权转让给了我，这应该是顾晨所没有想到的。
稳了稳情绪，我决定保持不变。确切的说，是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是宏峰的掌控者，任凭他如何搅动风浪，都没办法危及到我的位置。立足于此，然后联合林家澎，站在他背后，配合他去跟顾晨争斗。
这，才是我最该做的。
“哥，你觉着我说的有道理吗？”
许是看我半晌没有开口，顾晨试探性的问道：“还是说，宏峰厂的改组，你心里也没谱，害怕让林总过去了，属于资源浪费？”
“我心里当然有数。”
此刻，我必须要死撑，如果让顾晨发现一些别的东西，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定了定神，我继续说道：“只是现阶段的时间不合适而已，林总需要配合我在公司统筹一些事情；而且宏峰厂的改组还是处在起步阶段，现在就让他过去，难免会有些大材小用......至于你之前说过的待遇问题，这点我完全可以做主提一提嘛，林总是公司的老臣，又为公司赴汤蹈火，就算不往他身上加新的担子，单独给他加薪，同事们也不会说啥的。”
“这合适吗？”
见他还有揪着不放的意思，我面色一板，不悦道：“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先就这么定了。”
迟疑片刻，顾晨终是吐口说道：“好吧。”
就这样，二人在我办公室又待了一会儿，纷纷告别。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忍不住长出一口气，跟着下意识的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这场试探，如果非要分出个胜负的话，毫无疑问，顾晨赢了，且他不单单是赢了我，包括林家澎在内，他也赢了。因为我们俩刚刚完全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全程，他没有表现过分毫野心，立足点，也尽是为公司考虑、为我立威考虑、为林家澎的待遇考虑。可偏偏，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我一松口，他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庆幸的是，我跟林家澎还算默契，我们没有轻易让他得逞。
我们也清楚，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开胃菜都如此隆重，后续过招的套路，又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这个疑问，不禁让我陷入沉思，我在脑海里，将自己与顾晨的角色对调，假设我是他，我会怎么做？可惜，我终究不是顾晨，没有他的心机与手腕，任凭我怎么去想，都想不通，他接下来会使出什么阴招来。
‘幸亏，宏峰厂改组的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只要这个不丢，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
这么想着，我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给安歌发过去一条微信，“在忙什么？昨天到家了，怎么也没个消息。”
原本，我是不想跟她这么客气的。可不知怎的，换了身份之后，再度面对她，我总是做不到，有事儿直说。尤其是在她已经与我‘家人’吃过家宴的当下。
“正在甲方公司等着谈话呢。”
很快安歌就给了我答复，她回道：“你们厂改组的事情我跟甲方说了，包括你们的资本，以及市场定位，甲方对此表示了浓厚的兴趣。”
“也就是说，只要一切顺利的话，你那一千万的违约金就可以抹掉了？”
“八成可能性吧。”
“祝你成功。加油！”
“谢谢。”过了片刻，安歌又发来一条消息，“除了这些之外，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情想要问我吧？”
“......”
安歌果然是安歌。
她依旧了解我。
苦涩一笑，我对她回道：“没了，只是想问问你昨天到家之后怎么没有消息。”
“真的？”
“嗯。”
“哦......我还以为你会问问我的计划呢，毕竟这个单子不是小事儿，关乎到了你们厂能不能改组成功。更何况，公司上下几十双眼睛都在盯着你看，想必你的压力小不了了。”
见到这话，我终于不再伪装，而是有些无奈的问道：“你是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吗？顾晨还有我表舅都回来了，他们刚从我办公室出去，还没有二十分钟。”
“为了改组由谁负责的事儿？”
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不难猜啊，你那个弟弟本来就想着把你拉下马，至于你表舅呢，当然是义无反顾站在你这边的，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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