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应阅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心中满是寂寥。

不知道是该说是孽缘还是亲缘。

兜兜转转,她们姐妹两人终究还是遇上。

只可惜,无论从谁那里出发,都是宿敌。

滴滴滴。

很久没有响起的一只老式腕带通讯器,突然发出蜂鸣。

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应阅迟迟没有选择接通。

她不知道接通之后会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她,没有什么好事儿。

通讯器响了很久很久,久到隔壁的雪儿都被吵醒了。

“阅姐,要不我来帮您接吧?”

应阅倚靠在窗边半晌都没有说话。

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通讯。

理智告诉她应该接起来,可情感却在阻止她,一时间陷入选择的天平无法自拔。

雪儿看到这个情况,咬咬牙,还是把这个通讯接了起来。

很快那边就响起一道苍老且沙哑的声音。

是应奶奶打来的,说的正是静纯。

“你告诉那个不孝的死丫头,一定要把人给我拦住了。

就是死我也不会让她回到这个家来,她的出生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别看我年纪一大把了,心里却是一点都不糊涂,那娘俩打的什么鬼主意,我清楚的很。

我们也就是一般家庭,养不起那种心大的人……”

听到这里,雪儿突然后悔走进了这里。

要是她不进来,或许就不会听到这些不该听的话。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听到了就是听到了。

雪儿看了一眼神色明显不快的应阅,心中暗想着该怎么逃出去。

怪不得古人有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真真是至理名言啊,她感觉现在离死亡不远了。

可看着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想走,怕是也很难吧。

心里很纠结,两只腿却和生了根一样死死的咬住地面,没有办法动弹。

站在窗边的应阅,神色淡淡,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一个劲的数着些什么。

可当你要仔细去观察时,又看不到任何痕迹,仿佛一切都只是一个错觉。

过了好一会儿,才挥手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先出去吧。今天的事情不用特别在意,想说就说吧。”

早晚都瞒不住的,何必呢?

闻言,雪儿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至于当闲话往外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从他当助理的第一天起学的第一件事,就是闭嘴。

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岗位上学会闭嘴都是第一要务。

不会闭嘴的人是做不长的。

听到应阅那熟悉的声音,应奶奶原本还有些耍无赖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不装死了,早干什么去了?少给我在那里打哈哈,要不是当年你和你妈妈心慈手软,早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奶奶。”应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她们,觉得当年是她们算计了家里。

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姐姐,哪怕爸爸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也是啊。

我真的没有办法对着自己的亲人下手。”

“那两个贱人算什么亲人?!”应奶奶的声音陡然高亢,“我应家从来就没有出过卑鄙小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们的脊梁都是直的!”

咚!

咚!

咚!

原木拐杖狠狠地拄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声音仿佛是敲击在应阅的心口上让她难以呼吸,说不出的煎熬。

不管是年幼时,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还是这么多年来的周旋。

一颗心从来都没有安稳过。

这个是请求,像是一根钢针狠狠的扎在她的身体上,四肢百骸都在诉说着痛苦。

可又没有办法疏解这份抑郁,她早就苦不堪言。

头上高悬着的钢针迟早都会掉落下来,等到那天,或许就能解脱了。

“丫头,我知道你不忍心,但这个事情必须有人去做。”

听到这话,应阅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苦闷,大喊出声。

“我知道,这个事情一定要解决,可,为什么是我?

哥哥姐姐们难道不能解决这个事情吗?为什么要让最小的我来承担这一切?

您明明知道,家里最心慈手软的那个人就是我,宰杀动物,我有时都下不去手,更何况是人?”

应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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