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杀心。

想来他一个外省督军副官,在天津街头随意射杀民人,这事闹得大了,不免便有些不好收场了。

他也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不然也不会想到要拿下津门武行作为自家助力了。

见那枪都已经拔了出来,耿良辰的目光也是缩了缩,心中知道是容不得自己拒绝了。

当下,他张口便要应下,可江楚却忽然一拍他的肩头,只轻声说了一句,随即便往一边走去。

“别接他的刀...”

这句话,江楚是压低了嗓音,却咬着字词吐出来的。

林希文看着他走远,眼里的杀机掠过,将手重新拢回了大衣内,朝着一旁的脚夫点了点头。

后者手一扬,便直将手里的刀掷了过去,耿良辰还在琢磨江楚那句话的意思,余光望见有东西飞过来,便反射性的伸手接过。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林希文右脚往前一踏,双手向前一扬,军大衣朝两侧抛开。

外面围观的人群只看到这一幕,视野便被军大衣遮蔽了视野。

而他酝酿已久的双刀却顺势便拔了出来,所谓乘其不备,寒光闪过,赫然径直捅在了耿良辰腹部。

二人相距本来就不过三两步远,耿良辰虽然跟了陈识学拳,还颇有天赋。

但林希文毕竟也是出身名师,一瞬间拔刀、前刺这两个动作更是行云流水,眨眼便已完成。

耿良只是眼角余光看见那寒光,却完全来不及闪躲,腹部的刺痛便已经传来,他艰难的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

两柄短刀深深没入,只露着刀柄在外,让他再没了反抗能力。

林希文收回了步子,人们便只见到耿良辰捂着腹部的两柄短刀,鲜血从伤口处涌出。

而他的表情带着几分痛苦,张了张嘴,却一仰头倒在了车厢内。

“真是阴毒啊...”这一幕也被二楼的陈识收入眼底,面部显而易见的抽搐了一下,却是强压着怒火。

他那撑着栏杆的双手抑制不住的发力,手背上青筋暴露。

邹榕却只是轻笑一声,见那些人熟练的跃上车,把车门一关便扬长而去。

她淡然的抽了一口雪茄,摇头道:“我说过了,对付敌人,就是要不择手段!”

顿了顿,她说:“本该武行做的事,军人给做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邹榕转过头去看着陈识,目光带着几分戏谑。

“为向市民表态,军人将接管武行!”

“你卖了武行!?”陈识皱紧了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别给我扣帽子...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场呢!”邹榕面色不变,只是抖了抖衣袖,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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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识走下楼去,人群已经散了,只有方才那辆车停放的地面上,有一滩殷红的血迹。

他的表情有些无奈,却更多的是强行压制的愤怒。

在血迹旁驻足了片刻,陈识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这和约定的并不相符!

当初他初到天津,在起士林拜访天津武行头牌郑山傲老先生,二人进行了利益交换,彼此有过决定。

踢到第八家的时候,将会有各家武馆联名请出他来,将由他出面击败耿良辰。

由此,自己能够在天津立足;天津武行的脸面也保住了,可谓是双赢的局面。

但眼下的发展,显然和他们二人暗中商议的内容完全脱了节。

邹榕牵头给耿良辰定性为敌人,这个叫林希文的军界人物更是亲自出面收拾。

最为关键的事,林希文是郑山傲的徒弟!

而郑山傲本人,却不再出面,缩在宅邸里不出头!

陈识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与愤怒,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由得加快了脚程,向郑山傲的宅邸走去。

覆满爬山虎的院落后门,紧锁的铁门已经锈蚀了,这里少有人来,倒也清冷。

每回前来教导郑山傲八斩刀技,走得便都是后门,也算是掩人耳目。

在天津蹉跎近三年,却只换了这个局面,自家的弟子给人当做了垫脚石...

这口怒气,他不能忍!

陈识心中好似有一座火山在隐隐爆发,他站定了身子,却好似一张弓般绷紧,目光里满是怒火。

径直一记肘击,那斑锈的铁门轰然一声倒塌。

院落里传来响动,宅子内的人自然不可能听不到。

郑山傲动了动耳朵,却也没有去理会。

老先生只是看着眼前一个面相英俊的男人,又继续嘱咐着:

“你啊,什么都是好。可就是性子急切,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这样不好,对你未来发展也不妙。”

“一个杀手,谈什么发展啊?”男人身材高大,便跟在他身后。

郑山傲摇头,满是留恋的望着练功房内的摆设,有些怅然的继续道:

“我也老了,其实武馆本来一直都是意属你的,可你又是个收不住的性子。好好的当一个武行不成,偏偏是去了蓝衣社。”

“现在希文将武馆收了去,也行吧...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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