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弟不及方秀禾了解马婆子,笨手笨脚的在床下乱翻一通,还因为嫌弃事先将痰盂夜壶等挪到了一边,好半响,啥也没有找到。

她气得要死,“没有啊,藏哪儿去了,故意逗我好玩儿呢?”

边抱怨边从床底爬了出来,马婆子见状还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然而不等她这口气落地,马来弟的手肘不小心碰倒了痰盂,瓷质的痰盂咕噜噜滚了几下,破倒是没破,就是里面叮叮铛铛的声音引起了马来弟的注意。

一刻钟后,马来弟打包好了包袱,“姑妈,我要走了,你也别恨我,人都是要为自己打算的,想当年……”

“唉,不提也罢,就算嫁给了方雄又怎么样,那也是个短命的,说起来,你们老方家的祖坟就不好,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命中注定。”

“马——来——弟!!!”马婆子的声音仿佛要吃人。

后者目的已经达到,没有了和马婆子较劲的心思,这些年争争吵吵装傻充愣,倦了也累了,临走之前,她只是眷念了看了几眼老方家,看了几眼女儿儿子的屋子……

一扭头,消失在夜色里。

等第二天天亮后,里长和六叔公被请到了唐家二房,见到了被捆了一夜吹了一夜冷风的跛脚贼方彪,两个人默默对视一眼,身子抖了抖。

好一会儿,六叔公才缓和过来道,“既然人赃并获,也没什么好说的,走吧,带着人去方家问一问,他们打算公了还是私了。”

季末,“哎呀六叔公,您是不是弄错了,我才是苦主,您不应该问我想要怎么处理吗?”

六叔公,“……”恕我人老眼花,真没看出您是苦主!

周正:小季侄女儿,咱善良一点成不?这方彪也是,偷谁不好偷到她头上,这下好了,钱没偷到不说,命倒是送了半条。

其他人:惹不起惹不起,老季家惹不起,小季氏更惹不起,看来不管是蓝莓还是胡柿子,想要都得从明面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行人敲开方家院门儿的时候,马来弟已经人去楼空,开门的方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睡眼惺忪的问,“这是咋了?咋大清早的这么多人?”

“你家大人呢?”六叔公皱了皱眉,方家人心真大呢,都这样了还准备装傻?

“我,我去叫我娘!”方勤似乎这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寻常,汲着鞋子跑进正屋,只是很快就慌张的跑出来了,“我娘不见了!柜子里的衣服鞋袜也一并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叔公瞧着方勤那慌乱的样儿,才十多岁的小姑娘呢,能懂什么,不由摇摇头,将方彪做贼被当场抓住的事情说了。

正主儿就在边上,只是院门的宽度有限,就让六叔公和周正走在了前头,方勤开门时瞌睡都没醒,自然没注意到被捆绑着的方彪。

这会儿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那泛红的眼睛倏地射了过去,“爹!你怎么成这样儿了?你真是干了偷鸡摸狗的事情?”

方彪的两只臂膀都叫人钳制着,与其说是防范他逃走,还不如说是帮他,毕竟如果没有人扶着的话,他可能连站都站不稳。

被女儿震惊和失望的眼神儿望着,方彪张了张口,好半响,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头渐渐低了下去,估计已经有了几分后悔。

方勤脑子都炸了,“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要找娘,娘一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用找了,你娘已经跑了!!!”屋子里,马婆子的声音无比的沙哑,如此简单的几个字,她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吼出来。

大伙儿一怔,都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马婆子又说话了,“儿女债,父母偿,方彪偷窃的事情,我们申请私了,里长和六叔公以及老季家派个人进来吧,我老婆子腿脚不便,只能委屈你们进来说话了。”

“这……你们看?”六叔公转过头,征求老季家的意见。

季望和常安一块儿去县城还没回来呢,因此老季家就剩下两个老的和一个媳妇子,这会儿不约而同便将视线落在季末身上。

季末,“爹,娘,你们如果相信我的话,不如就我去?保证不让咱老季家吃亏!”

“害,末儿,你是咱老季家的闺女儿,又是这笔钱的管理人,爹娘不信你信谁?你只管去,屋里那个死老太婆如果敢欺负你,你就大声喊,娘第一个冲进去弄不死她!”

季末,“……”她娘永远这么凶残。

最后就季末、六叔公和周正一块儿进去的,马婆子的态度出奇的好,声泪俱下肝肠寸断的,总之认错态度很端正,哪怕是装的,那也装得像那么回事儿,再加上她瘫痪在床、骨瘦如柴,衰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去了一样,再心狠的人也会生出几分不忍心。

季末倒是还好,早就做好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准备,但周正和六叔公都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