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宸予心中郁结难平,苏易安也没好到那儿去,上了马车就黑着脸一言不发。夏儿则是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姐,刚才您那样和王爷说话,王爷不会记恨吧?”

不说还好,一说苏易安就没来由的怒,当即爆发道:“我们给他演了那么好一出戏,他还有什么好记恨的?有钱有势怎么了?人都是平等的,他凭什么把别人的痛苦当做他无聊生活的调味品?捉弄别人很有意思么?还以为他会是什么好人,没想到都是一丘之貉!”

苏易安暴怒下的语速很快,夏儿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也没捣鼓明白苏易安说了什么,只知道苏易安对战王现在是极度的不满。

在苏易安的认识里,今天的一切在允宸予昨日给自己请柬,逼迫自己前去的时候就已经策划好了,而目的只是为了寻点乐子,让生活不是那么枯燥。

一路上苏易安都是气鼓鼓的,像极了鼓起刺儿来的小河豚。相府距离将军府并不远,很快便到站了。

苏易安下车便直奔自己的小院子,却在半路被苏晔的随从拦了下来:“三小姐,老爷吩咐了,只要你一回来,便把你带到夫人院中。”来人没有丝毫尊重可言的命令苏易安。

苏易安也懒得和这些下人计较,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典型的阿Q,她犯不着跟他们废话。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苏易安打发夏儿先回院子做饭,自己便跟着侍从往夫人院中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苏凝的哭诉声,还有张氏毫无底线的辱骂,甚至还对自己已故的母亲蓝翎出言不逊。

苏易安心里本就堵着一口气,一脚踢开张氏的房门,就扬声斥道:“宠妾灭妻,相爷做的不错啊!”

张氏一扭头就看见苏易安脸上毫无遮挡的站在房门口,外厉内荏的指着苏易安道:“妖,妖女,你敢骂我?”

苏易安冷眼看了眼张氏,抬手一把掰住她的手指:“张沛,再让我听到一次你辱我母亲,我废了你的手指。”张沛正是张氏的名。

苏晔这时也急了,上来一把甩开苏易安的手,接着又把她粗鲁地推开:“苏易安,这就是你对夫人的态度?亏的你还是相府的小姐,真是——”

“真是有人生没人养?真是污了门风?”苏晔将门之后,暴怒的一推怎是苏易安能抵抗的了的,连连退了几步,直到后腰撞到桌上才停下,出口驳道。

心中隐隐生出些哀凄,同为女儿,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苏晔被气的直抖,咆哮道:“苏易安,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我是你爹,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没想到竟养出这么个无法无天的东西!”

苏易安闻言都觉得可笑,托着桌子站直,缓了缓疼痛,视线扫了一圈:“相爷,也亏的你说得出口,十月怀胎是你怀的么?孕妇开十指之痛你替她受了吗?我特喵的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还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苏易安说着心中的不平更甚,不知怎的,不平中还掺杂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复杂情绪,希冀、绝望、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几乎要吞噬苏易安的理智。

苏易安倔强地控制着最后一丝理智,余光瞥见桌上的茶杯,顺手操起,一把磕碎在桌上。

茶杯的碎裂声给苏易安换回了一丝清明,堵不如疏,苏易安随便拿了一块碎片,将情绪引导而出。

只见她不带丝毫感情地看着苏晔,冷声道:“我娘进门不到三个月你就左一个姨娘,右一个妾室的抬进门,我娘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扶了正室,今天又任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妾对我娘出言不逊!”苏易安说着,突然冲向张沛,“我今天就取了你的狗命,祭我娘的亡灵!”

苏晔紧张地护着张沛,慌乱之中一掌拍上了苏易安的胸口,吼道:“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绑起来!”

苏易安强压下喉间涌上来的鲜血,自嘲一笑,举起手中的茶杯碎片,厉声道:“谁不要命了,尽可来试试。”说完,苏易安看向了苏晔,眸中已是绝望后的平静。

从前的打骂都是张沛所为,苏晔并未动过她,所以原主对这个爹爹的情感还停留在六岁以前的温情中。

苏易安也对苏晔还心存一丝幻想,毕竟虎毒不食子,再怎么说自己的血管里也留着他的血,自己也姓苏,但苏晔差点要了她命的这一掌,彻底击碎了她的希望。

苏易安看着苏晔,无声勾起的笑意渐渐放出了声,最后大笑了起来,原主渴望到死的父爱,都只是一场泡影罢了。

情之所至,苏易安的眼角也涌出了几朵泪花,抬手擦去,才开口道:“苏晔,我告诉你,我只是蓝翎的女儿,和你再无丝毫关系,想把我从相府除名我也没意见,只要你丢得起人。”

苏易安说完,转眸看向苏凝,却是对苏晔说道:“我知道你今日叫我来干嘛,不就是我在将军府让你的宝贝女儿难堪了么。”

随后走了几步,蹲在苏凝面前:“苏凝,允承佑不过是我丢了的一件东西,你若稀罕便拿去,但别再来招惹我。”

苏易安低头看了看腕间大小正好,色泽明显优于苏凝腕上那一枚的镯子,眸中流露出些许眷恋。

这是蓝翎亲手为她选的,但却是象征着相府子女身份的镯子,那时自己还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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