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

这个时候,我正在和马赫在地库里面聊着,可这只有两人的地库突然响起了第三个声音。

“马赫,好久没见,我还以为你还在床上躺着呢!”

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和马赫同时转过身来。

看见那个人的瞬间,我的整个身子都似乎僵住了,是那个在上山的时候在漂移的瞬间,摘下墨镜的许文滔!

对于马赫来说,就是当年夺走他妻子,间接害他受伤的仇人。

马赫将手上只抽了几口的香烟弹了出去,冰冷冷地说道,

“好久不见,许文滔。”

在他面对昔日的仇人的时候,似乎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冰冷如同雪中的山石。

而此刻的我,已然是有些无法冷静,看到当年的两大车神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确实让人唏嘘不已。

“在病床上躺了六年的感觉,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花棠在皑皑的大雪中推倒你的场景仍历历在目?”许文滔乐呵着问道。

我微微一愣,我只是知道马赫受伤之后便消失在大众的视线里了,没有想到马赫竟然在病床上躺了六年!

那不是成为植物人了?

也怪不得,当现在的马赫面对昔日的仇人的时候,也变得分外冷静,就好像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都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六年,大概什么都不会想太多了吧。

“倒没有你说的什么历历在目,只是恍如隔世的感觉,感觉醒来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似乎是变了。”马赫似乎用着释怀一切的笑容说着。

“是啊,一切都变了。”许文滔从裤兜里面拿了一根香烟抽了起来,“我原本以为花棠是认真地爱上了我,所以才出轨甚至是把你给推了下去。赛车我从来没有赢过你,但是当花棠说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认为我赢了你。”

许文滔抿了抿嘴唇顿了顿,继续道,

“只是没有想到,她推你下去是为了骗保,而她说爱上我也只是为了钱,当你出事之后,她也骗了我身上所有的积蓄跑了。”

说着说着,许文滔开始无奈地摇起了头,眼眶也似乎有些红肿了。

当许文滔说出当年的真相的时候,我才陡然发觉,为什么当年的许文滔和马赫一样瞬间就消失了。

也似乎明白了——马赫的仇人也不是许文滔,许文滔不是韩富勇,他只是做了一个正常的人会做的事情,仅仅是爱上了一个女人而已。

害死当年那威武的车神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的妻子花棠而已,只是可惜的是,似乎至今花棠还没有被捕。

“哈哈哈哈——”随后许文滔放肆地在地库里面笑了起来,“你说,我俩是不是都是像个傻子一样?”

“这些事情对我来说似乎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我早就已经记不清楚了。”马赫无比平静地说道,“至于花棠的事情,现在的我就连她的脸都记不清了。”

也许,这就是时间的力量,磨平了记忆中的一切。

我入狱了六年,而马赫在病床上躺了六年。

六年之间的马赫,经历过绝望、悲伤、迷茫,无休止的黑暗他挺了过来。

我这六年一直靠着“出狱后可以一家团聚”苦苦支撑,马赫六年绝望终是换得如今如此平静的心态,而当我出狱的那一刻,六年的绝望、悲伤瞬间涌上喉头,但却无法爆发。

也许,这就是我的六年和马赫的六年的差别。

而现在的马赫还有着什么呢?

这样平静的心态,仿佛已经不是我当年所崇拜的那个会捧起奖杯跳舞的马赫。

或许,现在的马赫再捧起奖杯的时候,他的内心便只有平静了,只是再也看不见马赫捧起奖杯的那一刻了。

“马赫!”突然许文滔丢掉了手上的烟头,瞬间变得激动起来,无比兴奋地喊道,“当初我以为我赢了你,但是之后我才明白,我只是一个loser!来!马赫,再和我赛上一场!”

“再和我赛上一场——”

这一句话在地库里面不断的回响。

就连我,一个事外人,竟然都开始热血沸腾了,我看到马赫的面部微微颤了一下,仿佛他就算现在他的内心如平静的湖面倒是也泛起了一丝不起眼涟漪。

马赫说出了四个字,虽然声音要比许文滔刚刚的声音要小上许多,但是在这地库里面却将这微小的声音放大了。

“再赛一场。”

这个时候,我才瞬间明白,原来比赛对他们的意义,已经远超一个女人对他们的意义,以及远远超过他们这些年来的意义。

仿佛他们这些年来隐没在大众的视野,就是为了今天。

许文滔让我做他们这场比赛的见证人,就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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