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比任何人都知道“靖康之耻”是如何的屈辱、残酷,越是知道,越是迈不过去心下那道坎,心下也愈加烦躁易怒。

恶狠狠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人,蔡鞗恨恨将一沓信件摔在面前,也不管信件封口是否完好,很暴力的撕开一个又一个信封

“哼!”

“把老子的女人送给女直野人”

“五百万两黄金”

“五千万两白银”

“蛊惑女直人攻打山东六州”

“过万女人送入女直人军营

“砰!”

蔡鞗大怒,一脚踢翻桌案小几,指着赵福金就要大骂。

“你”

“你混账”

“到了现在”

“你还想要逼迫老子吗——”

“呼呼”

“相公”

“闭嘴——”

蔡鞗大怒,在房内暴躁来回走动,赵福金不敢辩解,跪在地上默默流泪

“相公”

“你闭嘴——”

“闭嘴——”

蔡鞗指着赵福金愤怒暴吼。

“哼!”

过了许久

“来人!”

三儿推门走入,啪的一礼。

“三儿在!”

蔡鞗阴冷着脸看着正身直视的三儿。

“传令第三师、第四师、第五师、皇家第一、第二舰队做好随时出征准备,传领麻逸国做好补给准备。”

“传令内阁,务必十日内准备好所有出征物资。”

蔡鞗摆了摆手,三儿啪的又是一礼。

“是!”

蔡鞗低头看了一眼跪着的赵福金,又将地上散落信件一一拾起,冷脸一一翻看

“早就与你去信说了,咱们手里还有一万辽国残余骑卒,无论如何表现的多么老实,那该死的完颜宗望也不敢忽视咱们的存在,也必然会遣兵攻打即便完颜宗望不攻打,也定然会防着咱们。”

蔡鞗冷脸看着低头不语的赵福金。

“为何?”

“一者是赵桓唯恐完颜宗望不攻打咱们;二者是激怒咱们,让咱们与女直人厮杀至死。”

“哼!”

“到了这时还他娘地算计,还要把咱们当成替死鬼”

“哼!”

“早在一年前,相公就与你去信说了清楚明白,为何还停留在青州?”

蔡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愤怒,看着垂泪不已的女人,知道她在担忧着什么,自己心下又岂是真的愿意看到十万女人被女直人祸祸场景?

别说他不在意赵佶被女直人牵着遛狗,即便是蔡京被人千刀万剐,他也不会动上一丁点怜悯不忍。

官吏被人羞辱也好,将卒被人当成猪狗肆意砍杀也罢,即便开封男人被人屠了个精光,蔡鞗也认为他们是活该,自己不誓死抵抗,活该被人羞辱、屠戮。

低头看着垂泪女人,蔡鞗心有恼怒,冷哼道:“去岁已经与你说了清楚,但凡宋国与女直人有丁点勾结,不管是被迫也好,还是主动也罢,我都不再允许中原江山再姓赵!”

“哼!”

“礼儿要么姓蔡,要么改朱姓,你选一个。”

众女不由一愣,赵福金的孩子改回蔡姓算不得什么,可为何要改为“朱”姓?

知道他隐私最多的赵福金身体一阵抖动,知道“朱”姓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敢再激怒了他。

“福金福金听相公的姓姓朱”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蔡鞗一阵摆手,几女相视下,也只得退出营房。

几女尚未走出数丈,绿侬拉住赵福金不解道:“相公姓蔡,阿娘姓苏,咱家上下几代人里也无姓朱的啊,相公怎么要让礼儿姓朱啊?”

赵福金张嘴数次,也不知该如何与绿侬开口

“相公流放金芝妹妹时,相公曾说过说过我大明岛因何立国‘明’一事”

绿侬皱眉道:“立国之时,相公不是说了‘烛火’的什么吗?难道里面还有其他咱们姐妹不知道的事情?”

赵福金抬头看了眼有些扭捏的方金芝,低头说道:“当年相公很生气摩尼教劫掠妇人、金芝驸马之事,说说我赵氏会与魏晋之时南渡江南避祸一般无二,百十年后我汉家儿郎皆为三等之民,言我汉家儿郎会溺死第一个孩儿”

赵福金把当日蔡鞗话语说了一遍,绿侬顿时对蔡鞗不满起来,她是蔡鞗正妻,是大明国皇后,大明岛不参与天下争夺还罢,争夺了,天下就应该是自己儿子蔡万勇的,本还想着赵福金的儿子改回蔡姓或不明所以的朱姓,自也失去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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