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青莲散人?青莲散人是她?

这一刻,惊愕像是爬虫一般,爬上了每一个人的脸颊,并一路蜿蜒,钻到每一个人的心底。然后,在那里,搅起了排空般的巨浪。

青莲散人是近几年出现的一名风靡大江南北,深受百姓欢迎的文学大家。

此人创作的戏剧,不管是早期的复仇剧《张冠李戴》,还是后来情感剧《一轮明月》,战争剧《幽州血战》,生活剧《鸡毛一地》,还有最近的《风波亭》,无一不以幽默戏谑的笔触,细腻优美的语言,山水泼墨般的情感,触动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在人在捧腹大笑之中,流下或酸涩,或沉重,或轻快的眼泪。

面对这一双双或横眉冷对,或震惊疑惑,或欣喜若狂,或千夫所指的眼睛,王琳琅突然笑了。这一抹笑容,极淡,极轻,极清,像是清风吹来,吹皱了一波清池。涟漪眨眼般出现,却又咻地地一下极快地消失。

“是啊,我就是青莲散人!怎么?只准你们作奸犯科,构陷忠良,颠倒黑白,就不准我挖掘事实,将深埋于地底的真相,公布于众吗?”

一句诘问,虽是言语轻轻,却像一块巨石,猛地压向某些人的心头。

“真相——?”宇文叶突然哈哈大笑,笑声悲怆,似是大风掠过黄沙万里,“娘娘,您一句真相,就将众位大人生生逼上了绝路。死的已经死了,还要遭受千古的骂名。活着的还活着,可是还要承受生不如死的种种后果。名声变得臭不可闻,家人更是无辜被牵连,备受折磨与煎熬。我呸,真相,狗屁真相!这一切不过是您生编硬造,闭门造车的产物罢了!”

掷地有声,悲怆有力的反驳,配上他一副蒙受冤屈的强烈悲愤,立刻,在人前营造出一个忠贞不屈,不畏强权的人设,“将军,您一出《风波亭》,把控舆论,操纵人心,将整个大魏政坛搅得风云跌宕,人心不稳,您这是要做什么?您是要颠覆这拓跋氏的天下,将它生生地改成苏姓吗?”

最后一句反问,不可谓不诛心?

大殿之中,顿时私语阵阵,议论迭起。

有一些被牵扯到臣子,以及家眷,开始嘤嘤嘤地哭泣起来,一个个仿佛比窦娥还要冤。

在这人心浮动如海浪的诡谲时刻,一道略带迟疑,却又清亮如黄莺的声音,募地在空隙中响起,“她——她——是南边的人————。她————她——根本不叫苏五,她叫王——王琳琅,是琅琊王氏的人。是荣国公———荣国公之女——”

三句话,断断续续,却在转折之处,凸出重点,将众人的心,高高地勾起,悬住!

这般貌似柔弱,实际心机深沉之人,正是一身宫装,风姿绰约的蓝妃娘娘。

约莫是感受到高座上那道凌厉如刀的霹雳眸光,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瑟缩了一下,但旋即又挺直了背脊,像是一道屏障一般,将大皇子拓跋熠牢牢地护在怀中。

什么?

皇后娘娘,竟然用了一个假名字!

皇后娘娘,是南边琅琊王氏的人!

皇后娘娘,是荣国公之女!

像是海潮一般,一浪高似一浪的议论声,拍打着整个大殿,引起了阵阵的回响。

“竟然敢用一个假名字,岂不是犯下欺君之罪?”

“莫非皇后娘娘是南朝的探子?”

“若是她生下皇帝的嫡长子,那这皇位岂不是———”

“皇后本就手握玄甲军,若是与南边北伐的军队,来一个里应外合,那我大魏岂不是危亦?”

“琅琊王氏——?莫非这是王家使出的美人计——?”

“荣国公——?莫非就是那王家十一郎——王斌?此人为司马家的皇帝挡刀而死,死后被赐予金缕玉衣,他的女儿————”

“————”

一时间,满耳皆是躁杂的议论声,满眼皆是恶意满满的叵测眼神,拓跋宏瞥了一眼身侧的王琳琅,发现她的眸光变了。如果说,先前她的眸光,安静,深沉,如同大海一般。现在,则仿佛海底裂出一道深渊,有浓郁的黑雾,从深渊之中汩汩地喷出。

拓跋宏的心底,募地一惊,然后便是一软,再一惜。

没有人比他知道,她的父亲,在她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她的家族,在她心中有着无与伦比的荣光!而现在,这满殿之人,正在诋毁她的父亲,她的家族,还有傲骨铮铮的她!

他伸出手,借着宽大的袖袍,将那痉挛般的冰凉手指,轻轻地握在手中。像是一团温柔的月光,包裹着一块冰凉的寒铁。

一向安静从容,如同林中青竹般的拓跋宏,此刻怒了,“皇后是什么样的人,朕心中自有分晓。朕与她相识微末之时,她姓什名谁,坦坦荡荡,毫无隐瞒。倒是朕藏头藏位,对她别有用心,另有企图。”

拓跋宏的言语清楚从容,于清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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