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懒懒地说道,依靠在他的座椅之上,像是一只慵懒至极的猫。

“如果知道,你还要庇佑他们,做他们的保护伞,那你就不配享受人民的供奉,不配做大魏的亲王!”一席话冲口而出,像是九天的玄雷,募地炸响,将天空炸裂出一个巨大的洞口。

“竖子尔敢!”宇文叶气得浑身哆嗦,“你既已不是大魏的皇后,有何胆量来咆哮大殿,对着我朝朝一品的亲王大呼小叫?”

约莫是起身太急,酒水菜肴之类,被他的袍角勾带,瞬时噼里啪啦,溅落一地。

就在这叮叮当当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有无尽的寒森森的杀气,从四面八方乍泄而来。

拉琴的乐师,跳舞的舞女,当值的侍卫,像是约定好了似的,齐齐暴起,与破窗而入,身着红黑两色服饰的蒙面人一起,织就了一张屠宰的大网,无差别地杀向最近的人们。

一时间,利刃砍在血肉上的扑哧声,人群在濒临死亡时发出的绝望嚎叫声,响彻整个大殿,将一场本就坎坷不平的盛宴,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屠宰场。

王琳琅像是一根黑色的标杆,浑身冰冷地站在那里。鹰卫呈拱状,将她牢牢地护在中心。

是谁竟有这般毒蛇般的心机?竟让刺客冒充玄甲军军卒,无差别地杀向这些鲜卑人,汉人,狄人,夜郎人。这是要彻底地抹黑刚刚得到平反的玄甲军吗?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去,助禁军杀敌!”她如岩浆沸腾的眸光,像是流光一般扫视了夜郎国一眼,瞥见那白发黑衣的人,被好好地保护起来,心头便是一松。

一弹手,数枚钢针,撕开虚空,直飞而出,咻地一声没入那些蒙面人的太阳穴里。

六名鹰卫,在慧觉的带领下,结成了一个密不可透的保护圈,将王琳琅护在其中。其它鹰卫,还有玄甲军,在李然的疯狂的咒骂下,如同杀人机器一般,无情地绞向那些冒牌货。

在这些纷踏交错的人影之中,有一个被遗忘了很久的人,蜷缩在角落里,努力地躲避着刺客。此人正是曾经的宠妃——蓝妃。

拓跋宏到底是一个仁善念旧的君王,不忍心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女人,死于毒药美人殇的折磨之下,秘密地吩咐暗卫,将沈老头给接了过来。

这老家伙,接连数日,都与谢神医泡在药房里,不分昼夜,夜以继日地,研究着从碧波殿死去的替身身上取下的美人殇,孜孜不倦,刻苦研究,就连这盛宴都没有时间研究。

被人拎到偏殿时,看着濒临死亡的蓝妃,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研制成的半成品解药,给塞到了那人的嘴里,保证那女人一时半会根本死不了。然后,又急匆匆地冲了回去,一头扎进了药房里。

险险与死亡擦肩而过的蓝妃,堪堪地保住了一条性命。她固执地留在偏殿,不言不语,只是竖起了耳朵,暗暗地听着大殿里所有的动静。

虽是罪妃,但皇帝毕竟并没有废了她,还顾念旧情,救了她半条命。侍候她的宫人,心思最是玲珑不过,自是不敢怠慢了她。

当殿中的喊杀声,骤然响起的时候,一直静默不言,像是哑巴一般的蓝妃,突然弯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侍候在一侧的宫女太监,被愈来愈逼近的屠杀,给惊得魂飞魄散,像是被吓傻的鹌鹑一般,尖叫着,一飞而散,留下躺在床上的蓝妃,正好便宜了她行事。

她从床上摇摇晃晃地起身,头晕脑胀气血翻涌之下,一个倒栽葱栽倒在地上。待到她顶着一个大包,挪动手脚,像是一个虫子般,慢慢地爬进大殿之时,殿中的屠杀,已到了如火如荼的时刻。

没有人在意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凭借着心中的一股强烈的执念,她无声无息地爬进了战场,而场中之人却无人察知。

若是,这世间,蓝妃最恨是谁,自然是清河王拓跋迟。

这人需要她时,将她送上云端。不需要她时,就将她像垃圾一般抛开,坠入无间地狱。她杀不了他,可是她要他痛,她要他悔,她要他每时每刻都活在地狱之中。

一个菟丝花一般的女人,平日里温柔可亲,善良有爱,可这层层的外表之下,她心中隐藏的恨意,有多深,多重,多扭曲,也许,只有这个女人自己才清楚。

但机缘,就是这般地巧合!

处在暴风雨中心的王琳琅,刚刚一枪扎死一个刺客,微微一个偏头,正好瞥见一个一身狼狈满身污渍的女人,像是哈巴狗一般趴在地上。她努力地撑起身子,手中银光一闪,一缕寒光,穿过缝隙,无声无息地刺向一个银发老太太。

这老太太,仿佛神志不清,周遭杀得轰轰烈烈,她却笑容满面,在一众瑟瑟发抖却佯作镇定的奴仆簇拥之中,吃得那个欢啊!

钢针已经用完,那缕寒光已经抵上了后腰衣襟。似乎是不假思索,王琳琅像是一发炮弹,咻地一身弹射出保护圈,霸王枪在空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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