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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宫中流言四起,虽然还不至于传到荀灌所在的地方,但是谢珣立刻就得知了,而且马上就坐不住。
自然不敢去质问皇帝,谢珣独自就来到了霄云阁。
站在门口的时候有些犹豫,谢珣觉得自己如同一只丧家之犬,或者说王信芝的一条狗,赏给她的肉没了,现在到处在找,想要确定是不是主人又收起来了。
顿时有了些屈辱的感觉,虽然家族地位略低,但是在这宫中大家却是同样的地位,她虽然可以跟在王信芝的后面当个同党,但也不至于到了能把皇帝的恩宠让出去的地步。
现在这么一质问荀灌,马上就会被她这么猜想,说不定很快就会传开,这太没面子了,谢珣有点想回去了。
很巧,红参正要去井里打水,开门就看到了谢珣,赶紧小跑到面前跪拜在地。
“婢女见过谢贵嫔,贵嫔万安。”
毕竟是失意的状态,谢珣倒是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但也不至于让人看出她的心情,冷冷地回答:“你主人在吗?”
“自然是在的,婢女这就把荀美人喊出来。”
“不必了,我直接进去。”
红参领命,然后带着谢珣就进了霄云阁,马上就去内室喊荀灌见客。
荀灌一点也没惊讶,这不就是之前和桓芯谋划的场面吗,现在就是分离谢珣和王信芝的时候。
“她果然来了。”
荀灌想起和桓芯商量的话,只要装傻充楞欲言又止就行,剩下的混乱心思留给谢珣去想就可以了。
“妾拜见谢贵嫔,贵嫔万安。”
“起身吧,有事问你。”
荀灌起身,谢珣也没让她坐下,但眼神语气也不像是来刁难的,荀灌猜想,这应当是谢珣故意在装高姿态,还是来求问的,只是装得不像罢了。
顿时有了底气,荀灌恭敬地说:“谢贵嫔有事请问。”
“陛下那晚上把你打发走,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荀灌假装惊讶,然后说:“不知,陛下只是态度冷淡,然后让妾回去,妾也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有什么打算。”
得和告诉桓芯的说法一样,天知道桓芯散的是什么样的流言,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陛下不过是要戏耍你罢了,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你也不必觉得陛下喜欢你,可以荣登富贵了。”
故意贬低罢了,荀灌知道司马睿的心情,才不会当真,反而一下就看出谢珣底气不足,拿这些话来找点自信罢了。
苦笑,荀灌小声说:“已然心灰意冷,这些想法从来没有再想过。”
谢珣见到荀灌情场失意的模样,也料想她这副衰样不会到处乱说了,于是让侍从关门退下。
只剩两人,谢珣也小声问:“陛下那晚可有对你说起过什么?”
荀灌继续装傻,茫然看着谢珣,“说起?关于什么?”
虽然这副不灵通的样子让谢珣有点着急,但也放心她不会耍诈,决定不再有所保留。
“自然是说起我了。”
荀灌倒吸一口凉气,接着摇头,但这表情足以让谢珣怀疑了。
果然,打发这个小小美人滚蛋是和她谢珣有关系,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数。
逼问倒是不至于,谢珣没有那么傻,可不想逼得荀灌说谎,拿起侍从留在手边的盒子,立刻打开。
荀灌眼睛都快直了,非常漂亮的玉钗,这种东西只见过司马薇佩戴过,而荀灌一直没有及笄,早就羡慕的不得了。
“谢贵嫔的玉钗真是好物,可比平阳大长公主所用了。”
谢珣微笑,“略有耳闻,荀美人是在抚军大将军和平阳大长公主的府邸上长大,我的东西自然不敢和大长公主相比,但也足以表达我的好意了。”
荀灌差点惊呼出声,虽然有想过亮出这东西是要送给我,但是听到真送给我还是好高兴。
不过戏还是要演个全套,荀灌赶紧跪拜,“这···无功不受禄,况且是送这么珍贵的东西,便是当做交善送礼也太贵重了。”
谢珣就是盼着荀灌这副样子,小丫头刚成年就要跑什么战场,哪里见过这些女子美丽的东西,收买也太容易了,这东西亮出来,保准服服帖帖,即便不是使唤如狗,让她说些实话也是不难的。
“收着吧,不过既然我如此表真心,你也应当不可再隐瞒。”
“隐瞒···”
谢珣见到荀灌又嗫嚅了,不禁有些不耐烦,“陛下说了什么?”
荀灌只是摇头,胆怯地说:“陛下圣音,妾不敢乱传,谢贵嫔也不能胡乱打听,陛下若是知道了,妾虽死不值一提,谢贵嫔遭了大罪却是太可惜了。”
倒不是假话,而且谢珣马上就确定这中间肯定有个很大的变故,看来那些流言不是凭空胡乱说的。
“好吧,我不问陛下原话,你只说陛下有无提到我?”
点头。
一股闷气憋在胸口,谢珣恨不得回到那晚上,然后不顾一切冲倒司马睿的面前,这样那一整晚就属于她了。
“陛下本打算把我召回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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