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荀灌楚娴,但完全无视,让两人只能在门口纠结等待着。

司马睿一直在焦急盼着荀灌的到来,时不时就会透过舞女查看门口,虽然荀灌只露了半个身子,但是司马睿马上就发现了。

抬手示意歌舞停下,舞女们也马上散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顺着司马睿的目光看向了门口。

看来是躲不掉了,荀灌小声对着楚娴说:“楚姐姐千万记得不要失态。”

两人立刻到了正中跪拜在地,然后向在场的权贵们一一行礼,荀灌进门的瞬间就全部看完了,司马睿和杨芷馨在正中,司马薇自然也坐在杨芷馨身边,而且不仅那四位三夫人在,连王导也出现了,但更让人揪心的是荀臻同样在场。

杨芷馨见到荀灌气色好多了,心里也开心,笑容满面地说:“起身吧,身体已经恢复了?”

荀灌点头,“蒙太后殿下惦记,已经差不多了。”

“还要多注意休息才是,赶紧入座吧。”

荀灌刚要坐,王信芝一声慢着,荀灌赶紧回身,看到她隐藏不住的得意姿态,荀灌顿时觉得不妙。

王信芝对着杨芷馨恭敬地说:“荀美人的父亲为朝廷立下大功,楚才人也是内外出众,却都屈居九嫔之外的位置,妾能得太后殿下恩准请她们到来,若是让她们坐在末位,实在是折煞了。”

所有人都不说话,连王导都只是品茶不看,王信芝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不如妾与卫将军让出地方,让楚才人和荀美人靠着陛下坐,不然让两人觉得妾故意把她们找来羞辱地位低下,那可是污了妾的一番好意了。”

果然是这套,荀灌知道,这应当是王信芝想要让司马睿和楚娴靠近,把荀臻和楚娴的失态模样逼出来。

马上谦卑行礼,“妾与楚才人不过九嫔之外的美人与才人,这种大雅之堂实在难登,诸位身份高贵,脸面亦是妾二人所对不起,能坐末座已是荣幸,不敢承受王贵嫔抬举。”

王信芝哪里管这么一套,马上冷冷一声哼,“果然厉害,连我的话都不愿意听了。”

在旁边的庾嫣见状不妙,马上开口说道,“王贵嫔能让一个美人和才人到来,已经是给了天大的荣幸,如果还继续让出位置赐予殊荣,恐怕有些过头,看上去做作了。”

王信芝见到自己理亏,恼羞成怒,直接站起走向原本让荀灌坐的位置,而近侍葛粉也赶紧收拾桌面,摆出请的姿势让荀灌入座。

荀灌当然不敢过去,不仅仅是不愿意,而且也没有得到太后和皇帝的准许,这样随便听从一个贵嫔的命令,得罪的人太多了。

王信芝见到没有一个人说话,荀灌荀臻也是纹丝不动,立刻对着王导说:“叔父,你看他们放肆的样子!根本无视我!”

王导当然不可能像王信芝这么幼稚,但也不想王信芝的举动丢了王家的脸面,只是微笑说:“这样的事情是殊荣,还是应当太后殿下与皇帝陛下说了算。”

王信芝知道这只是好听话,皇帝陛下根本说了不算,还是得靠太后,于是马上跪在杨芷馨面前,“太后殿下,妾一片好意,结果却遭人埋汰,还请殿下做主!”

杨芷馨哭笑不得,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但是毕竟王信芝是王家,王导又在场,杨芷馨哪可能明着反对,“起身吧,何乃至于此,小事而已,既然你一片好意,又有什么不许呢。”

司马睿见到杨芷馨已经同意了,心中也是百般无奈,王信芝想搞什么鬼都没有心情去想了,只能对着身边的荀臻说:“既然如此,委屈卫将军了。”

荀臻没有办法,只好遵令,而荀灌和楚娴也坐在了司马睿的身边,王信芝见到楚娴表情不悦,心中更是一阵得意,当然不满意是荀灌靠着司马睿最近,还没等大家开始继续饮酒吃菜又站起来了。

“陛下,妾觉得今日楚才人美貌尤其出众,都能折煞妾等众多三夫人了,应当坐在陛下身边为陛下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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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对不起”,其实很多人说了这么多年对不起,恐怕都不知道对不起的意思,古人讲究面子,两个人要交往,面子必须一样大,如果不一样大,就不能面对,也叫做错与过,所以一旦犯了过错,就会解释说,并不是自己故意不对,而是对方面子大,自己面子小,想对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