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了。”

“可是陛下不是罪魁祸首啊。”越想到这个事荀灌就越觉得纠结,明明司马睿也是个受害者,现在却要帮着真正的凶手去加害他?

楚娴再次叹气,又停顿了一会儿让荀灌平静下来,这才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陛下虽然是皇帝,但是终究斗不过王敦将军和太后的,如果这次能让王敦将军知道我们服从他,以后我们也能安全了,你别傻了,自己和家人都保不住,谁是罪魁祸首又有什么意义?”

荀灌心里最后一点坚持也破碎了,最亲密的朋友姐妹都这样说了,还有什么理由去辩驳,难道自己真有胆子去舍弃家人的性命,最后再慢慢被害死,如果真是那样,刚才何必接了曹桓的匕首。

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坐在内室里,连红参都不怎么搭理,午饭也自然一口未下,红参干着急,一直陪在荀灌的身边,眼睛都发红湿润了。

“你怎么了?哭什么?”荀灌发现了,赶紧递上手巾。

“婢女见到淑媛闷闷不乐茶饭不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救,心中着急。”红参擦了眼泪,接着又哭了。

叹息一口,荀灌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只能让周围的人不停的担心,就不能好好权衡一下利弊,如果刺杀掉皇帝,所有人都能安逸安全,至于谁在朝廷当权,谁能登基为帝,对大家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下不了手,死去的人会有很多,而且几乎所有人都是自己亲近的人。

决定了。

“你不用哭了,午膳未进,肚子有些饿了,我想吃碗水引,你帮我去膳司问问吧。”

红参听到荀灌要吃东西了,喜不自胜,赶紧应诺就往外跑,还没走多远,只见着荀臻已经迎面来了,还带着好些东西,红参立刻迎上。

“诶?你怎么出来了?还跑着很急。”

喘了几口气,红参说:“荀淑媛心情不好,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刚才说想吃面条,婢女正是要去找。”

“为什么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

红参只是摇头,荀臻担心妹妹,立刻进了霄云阁,人还没见到荀灌,声音已经开始呼唤了,荀灌听到了荀臻的声音,马上出来见了面。

“兄长怎么来了?”

“脸色好差,生病了吗?”

荀灌摇头,“也就是有些无力,别的倒没什么,兄长特意跑来是为了什么事?”荀灌有点担心是曹桓把荀臻安排过来的,为的就是提醒她不乖乖合作的后果,会失去什么人。

荀臻招呼随从们进入,有箱子有盒子,打开来看都是些布料衣物,盒子里还有好吃的点心。

“陛下让我给送来的,不想让人见着所以绕了路现在才到,你莫要与她人伸张,至多分一些给楚才人。”

荀灌盯着送来的东西,立刻发呆了,即便是这个时候,司马睿还是想着她,不,应该说一直都是这样,不管是陪伴,还是思念,还是这些能看得见的东西,他一样都不少。

现在竟然要去杀他了?

“怎么了?为什么发呆,有不如意的?”荀臻越看荀灌越奇怪,“莫不是真生病了吧?我还是把朱太医喊来吧。”

“不用。”荀灌赶忙阻止了,“兄长最近几日可好?”

“还好,忙着陛下那些事情罢了,这几日有点不顺利,所以陛下更是事多,也不想你扯进来被人怀疑,所以故意不来看你,于是让我过来照看,你如果有什么缺的,尽管和我开口。”

荀灌心里一面感动一面担心,感动司马睿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考虑,担心他和荀臻遇到的麻烦和危险。

“不顺利?是有人不听话吗?”

荀臻点头,“的确,有些人没有按照陛下的指令好好完成,抚军大将军仍然坚守扬州前线,而父亲在后方虽然没有危险,但却遭受排挤。”

“应当是那些人不甘心父亲管控他们吧。”荀灌虽然这么说,但是太明白怎么回事了,那些人根本只是敷衍,他们只听王敦的,说不定皇帝的计划早已经从他们透露到王敦那去了,败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