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灌傻住了,她明白这些人都在给王清芝挖坑,就看愿不愿意主动跳了,如果王清芝要帮她,那就等于承认犯了大罪,荀灌后悔无比,就不应该答应陪同王清芝过去。

杀害三夫人,这会是什么罪?会死吗?荀灌觉得自己不怕死,毕竟经历生死边缘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荀灌放不下,放不下父亲兄弟,放不下司马睿,更放不下司马绍。

目光看着王清芝一眼,看到她微微皱眉的样子,荀灌再也不敢看了,她知道王清芝已经明白这其中利害了,必须要靠着舍弃她来自保。

王清芝并没有去看荀灌,而是满面的尴尬苦恼,接着就跪拜在地抽泣起来,“妾新入宫,不知宫中规矩肆意妄为,情愿接受夏侯太后责罚,但妾愿以性命做担保,妾离开湖边的时候只有荀美人一人,只可能是已故桓夫人后到,至于庾贵人说看到有人从后偷袭,只能是已故桓夫人所为了。”

荀灌的心情从沉入谷底一下就变回激动万千,吃惊地看着王清芝,虽然她只是说了实话,但荀灌知道此时的实话多么难能可贵,是要牺牲很多的,荀灌心里一阵酸,深深自责对王清芝不是百分百信任。

她是和楚姐姐一样的人,荀灌在心里默念,并深深相信了。

包括庾嫣,郑阿春等人都差点叫出声,这临门一脚的事情王清芝竟然直接反而拉了荀灌一把,她究竟要干什么?真的不是来为王信芝报仇的?真的愿意看着荀灌以后慢慢壮大,直到当了皇后?

杨芷馨也松了口气,责罚王清芝就好办了,王家的人,明着偏袒也没有任何人会质疑,甚至会觉得理所当然,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你啊,平常看着懂事,终究还是年轻轻浮,这罪很大的知道吗?”

这就是在演戏了,王清芝很乐意继续这双簧,仍旧抽泣着说道,“妾明白,而且因此差点害死了荀美人,更不应该去通知桓夫人,让她一时着了魔。”

什么鬼东西,所有在场的人都懵了,连杨芷馨都没想到王清芝突然冒出来这么个说法,杨芷馨觉得这事情并不简单,仔细回味了一遍,一个疏忽的疑点忽然从她脑中闪过。

“说明白,我正好也想到一个问题,你偷偷和荀美人去华林园玩,已故桓夫人怎么会跟踪到荀美人,这园子那么大,总共就你们三四人在里面,当真这么巧凑在一起了?”

王清芝再次伏地哭泣,“夏侯太后所虑极是,妾进了园子玩了一会儿才觉得带荀美人不妥,于是私下让近侍前去通知三夫人,希望能不要追究,妾与已故桓夫人关系最近最好,于是想到了她,谁知···”

荀灌根本不知道王清芝有这个命令,而且明明她们的侍从都在留守,忽然下意识明白了,这是王清芝要把害死桓芯的罪责推脱给东藤,虽然有点对不起下人,但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莫不是东藤私自对桓夫人说了什么刺激的话?”也不知道这句说得对不对,荀灌脑子一热就开口了。

“传那个女婢。”

东藤到了,石若瑜看了一眼差点昏倒过去,这不就是那个过来的女婢吗?石若瑜觉得大事不妙,这是王清芝冲着她来了。

“婢女拜见太后殿下,殿下万安。”

“你去找已故桓夫人的时候,说了什么?让她竟然起了杀心要对付荀美人。”

“婢女去了玉安堂没有找到已故桓夫人,反倒是得知她去了石婕妤那,于是在临湘阁找到已故桓夫人了,不过是按照王才人的命令告知已故桓夫人荀美人正在华林园游玩,婢女见到石婕妤在场,怕惹出口舌事端,其他请求并没有多说了,桓夫人并未多理会婢女,婢女瞧着她也未曾觉得愤怒。”

王清芝在旁边微笑,“你不过区区侍女,她自然不会多看你。”又对着杨芷馨说道,“夏侯太后,妾想到一些奇怪的事。”

“有就说来。”

王清芝看了一眼石若瑜,那惊恐的样子正中王清芝下怀,“桓夫人之前就是做了要杀害荀美人的事而入狱,差点丢了性命,如今应当珍惜免罪才是,况且我王家与桓家已是和睦相处,妾又为她求了情,她也亲自上门道谢,得知妾带着荀美人游玩,即便不满意也应当给妾面子,这几点加起来,她断不至于再去冒险下手,除非···”

“除非有人怂恿她。”杨芷馨已经明白了,有人想要一石二鸟。

目光转向石若瑜,石若瑜已经吓得腿在发抖,杨芷馨也不含糊,直接懒洋洋带着点怒气开口说道,“石婕妤,是你吧?”

郑阿春感觉到石若瑜要栽了,怕她应付不了,赶紧也上前,“太后殿下,已故桓夫人因为荀美人的事情地位一落千丈,即便是她的错,肯定也怀恨在心,况且这个女婢也只是一人的一面之词,不能因此就去断一个九嫔的罪。”

荀灌看到这些嘴脸,虽然都是端庄秀丽,但其实一个比一个恶心,谎言说得如此自然而然,比那些满身血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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