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子的问责,颜苒当然不认罪,反问道:“太子何出此言?”

太子咄咄逼人道:“许良娣滑胎了,是你给她医治的,这难道不是你的罪过?”

颜苒很无语:“许良娣的胎像本就不稳,虽然暂时保住了,但仍有可能滑胎,这一点下官昨日已经说过。”

太子却质疑不休:“你不是号称神医吗?你连瘟疫都能治,却保不住一个胎儿?可见你分明是故意的!”

颜苒本是好心救人,而且当时已经见效,谁料过后病情恶化,就将责任推到她的身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按太子的说法,她救人还救出错来了,若当时见死不救,是不是反而就没事了?

太子这番说法,分明是欲加之罪!

太子见颜苒沉默,更是气势十足,当下便派人来抓她:“颜御医,你谋害皇长孙,其心可诛!随本宫去面见圣上,请圣上发落!”

颜苒才不怕当堂对质,萧冥却突然冲了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冲太子大喊道:“抓姐姐,坏人!”

萧冥说着,就要冲上去与太子动手。

颜苒赶忙拉住了他,这小傻子虽然脑子不够用,但是力气很大,打架不会别的招数,只会咬人。

太子先前为了重获圣心,略施苦肉计,瘦削的不成样子。

如今这弱不禁风的身子,若是让萧冥咬一口,恐怕得掉块肉下来。

颜苒低声对萧冥道:“阿……三皇子,太子是你的兄长,不可如此无礼。”

萧冥自然听颜苒的话,但他仍对太子十分防备,龇牙咧嘴的瞪着他,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样。

颜苒安抚住萧冥,又对太子道:“太子殿下,东宫若诞下皇长孙,您的地位会更加稳固,此亦乃下官心之所愿,下官没有理由故意谋害许良娣和皇长孙。”

寿宁宫里的下人并不多,且都是云太妃的心腹之人,颜苒并没有避忌。

太子却是冷笑一声,隐晦的看了萧冥一眼,表情不善的对颜苒道:“只怕你的心之所愿,另有他人吧!”

太子的动作并没有逃过颜苒的眼睛,令她心头微惊。

颜苒原本让太子妃阴谋论,将矛头指到萧遵和崔静仪的身上,没想到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令太子连带着怀疑上了她。

她知道太子经过险些被废位之后,疑心病甚重,却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注定无法继承皇位的萧冥也如此戒备。

无论是萧遵,还是太子,似乎都将萧冥当成了假想敌。

颜苒并不觉得他们这是有先见之明,只觉得倘若不是他们太没自信,怕被一个小傻子比下去,就是心胸太过狭窄,连一个小傻子都容不下。

颜苒垂眸,面目沉静,不知所想。

太子还欲再开口,一个内侍匆匆跑来,凑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太子先是一喜:“真的?”

继而他又是浓眉紧蹙,莫名的看了颜苒一眼,命令道:“许良娣已经醒了,你随本宫去东宫为她诊脉。”

颜苒被太子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气笑了,直接回绝道:“太子殿下,下官还要侍奉太后。”

太子一噎,险些忘了这茬,便道:“你速速去给皇祖母诊治,之后去东宫为许良娣诊治。”

颜苒道:“太子殿下,圣上有旨,命下官专职侍奉太后娘娘,请恕下官不能为许良娣看诊。殿下可以去太医署请其他太医,或者向圣上请旨。”

颜苒确实只是太医署的一个小小医官,但盛帝当初给她官职,就是为了让她名正言顺的为太后诊疗,当真以为谁都能请得动她?

太子闹出的动静不小,惊动了云太妃。

云太妃走出来,见到太子带了众多仆从在此吵闹,眉目清冷如霜,厉声道:“太子真是好大的阵仗,都跑到哀家的寿宁宫来闹了?”

云太妃一向为人低调,克己守礼,就算得到先帝的恩宠,依然对太后恭敬有加,所以与太后的关系还不错。

后来,她自请离宫修行,又先后创办了收留无家可归女子的妙先庵和收留孤儿的云善堂,并一力承担了部费用,为盛帝美了名又省了钱。

再加上她为盛帝引荐了一方真人,却被萧遵诬陷,没有得到公正的对待。

盛帝对她既敬重又愧疚,事后加封她为皇太妃。

名号只是虚荣,但从侧面表现了盛帝的态度,这也使得她在后宫的地位不容小觑。

太子不敢对云太妃不敬,只能将满腔怨怼发泄到颜苒的身上:“哼,颜御医才是好大的架子,连本宫都请不动你!方才还说什么心之所愿,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

说罢,他甩袖而去。

这下不止颜苒,连云太妃都很无语:“原瞧着太子虽然自傲,却也是个有脑子的,如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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