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邓云凝视伍粼缓缓说道:“伍家主欠本将的银子,本将若是没能拿下池州,或者拿下池州之后未能站稳,那么这银子本将不要了,可若是伍家主起了别样的心思赖账,比如让你这些个妾不明不白的死了,或者找个由头休了,那么一人一万两!正常死亡的不算!”

伍粼没想到邓云竟然会想得这么深!

说实话,伍粼从来没想过邓云还会再来池州,至于夺下池州之后还能站稳更是不可能之事,因此他压根就没想过还邓云这欠银!自然也就不存在让自己小妾非正常死亡这种龌龊手段。

但是邓云说的这么信誓旦旦,这倒是让伍粼不得不多想,或许眼前之人,不是寻常的土匪草寇,而是真的想要在这乱世当中立足,和蒙古强兵掰掰手腕子的狠人!

那么这就值得思量了……

这似乎对伍家而言不算坏事!

如果邓云真有这等势力,那么他就必然会成为乱世枭雄一般的人物!

乱世当中,不管是朝中的大将还是江湖上的草寇,他们都是从弱小一步步爬上去,最终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尤其是草寇,他们起兵之初尤为艰难,那么若有一天能壮大,那岂能不想起他在弱小时候帮助过他的人!

虽然伍家是被勒索,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态度获得了邓云的首肯!

或许这是伍家的一次机遇也未可知!

陡然间伍粼心里有了决断!

此刻伍粼一脸的肃然,满身正气道:“邓将军只管放心,如果伍某行此灭绝人性之事,定叫伍粼横尸荒野,永世难得超生!”

邓云嗯了声,点了点头。

见邓云转身要走,伍粼连忙说道:“邓将军,在下有个小小的请求!”

邓云微微一怔,很是诧异!

当人直面死亡的时候,人性的软弱最是容易暴露无疑,就好像先前的伍粼,几乎都快瘫成了烂泥,被自己勒索了巨额财富之后,更是一脸的如丧考妣,现在伍家虽然失财,但人命一个没丢,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个时候伍粼难道不该巴不得把他当成瘟神一样赶紧送走?

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不情之请,委实让邓云想不透其中因果……

“伍家主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先前邓将军所言真个振聋发聩,在下心里实在汗颜,伍家虽略有薄财,但相对大宋练军征战而言委实不足于道,本来伍某也只想着庸庸碌碌坐观天下大势,管它风云跌宕,总归会有伍家一席之地……伍某一无报效大宋之心,二无报效天下之心,如今在邓将军当头棒喝之下,如醍醐灌顶……”

“你到底想说什么……”邓云很是无语。

伍粼赫然道:“在下的意思是想让膝下两个儿子追随邓将军征战沙场,以报社稷!”

邓云哈哈笑道:“本将这逐虏军可不是一般军队,首重军法,稍有触犯便是人头落地,二重操练,堪称苦不堪言,伍家怎么说也是豪门巨室,伍家主的儿子可是公子少爷,如何能吃得了咱这些厮杀汉的苦,受得了战场上的血泪!”

伍粼很是坚决的摇了摇头道:“邓将军此言恕在下难以苟同,厮杀汉也是人,也都是爹生娘养的,伍家子孙的命是命,他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

一番话被伍粼说的义正言辞,这一刻伍粼仿佛是正义的化身,浑身上下都弥漫出一副为了大宋不惜死上几个儿子的决然!

邓云可没心思去琢磨伍粼这个老家伙肚子里面憋的是什么闷屁,逐虏军缺兵,而且是非常缺,在邓云的盘算当中,逐虏军想要在这乱世立足,想要在朝堂上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和话语权,那么兵力绝对不能少于三万,精锐中的精锐不能少于五千!

但招兵不是随随便便从大街上拉一个汉子来就能算的上是兵的,在很多名将的眼里,真正的好兵几乎都出自于底层百姓!

就好像戚继光为什么要从义乌去选兵,因为那里民风彪悍,为了抢夺资源,那些义乌人相互之间械斗了几十年,每年不死上几个人都不好意思说今年干过架!

曾国藩的湘军同样也是从底层百姓当中选兵,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底层百姓对民间疾苦有着最切身的体会,他们被征的很大原因在于生存,是为了自己和家人老小能够活下去!

这一点是城里面,尤其是哪些富门大户的公子少爷所不具备的,他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没有吃过生活的苦,就不会体会到国破家亡的痛,也多半受不了校场上的烈日炎炎和风刀雪雨。

不过邓云觉得还是可以给伍粼一个机会,毕竟这武夷山本盘当中少爷小姐可不止一个,他们现在做执法员做的那叫一个有声有色,伍家的少爷如果受不了操练的苦,那么让他们吃吃军法,然后再去做随军执法,想必会很合格……

至于伍粼为什么要让他儿子入军,在邓云看来无非是自己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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