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城外此刻俨然已经成为了帐篷的海洋……

帐篷是行军的重要军资,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因此在山里面张焕按照邓云的要求在第一次出山前两个月就准备好了两千顶帐篷,这些帐篷叠好以后也不占多大地方,关键的时候却能派上大用场。

邓云之所以要带这么多帐篷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次池州行如果算是一次小战略的话,那么这个战略又有两个战略目标。

一是抢,二是募!

抢自然是抢军资粮食,募则是募兵和招工,这些募来的兵和招来的工,最后肯定都是要回武夷山的,那么这一路行程难不成还跟当灾民时候一样风餐露宿,用天当被子,以地来做床,这天已然渐渐变冷,没个牺牲遮寒的地,走到武夷山死个数百都不稀奇。

所以这些帐篷就是邓云未雨绸缪,做出来给募兵和劳工用的。

等到周麻到了南门之后,堆积如山般的物资开始清点,大大小小的骡马车被圈在了一起,牲口拉得粪便,让整片营地都充满了臭味。

也就是大致清点一下,毕竟所获在池州城内已经基本有数,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山!

最大的一个帐篷内,邓云居首,下面左右坐着卢帆,卢帆的下面则是李悟,李悟被邓云任命为军中参赞,那么他的直属上官就是第一参赞,俗称军师的卢帆。

右边则是周麻为首,依次是古修、王平和马乾……

帐内的七个脑袋就是如今逐虏军的指挥中枢!

邓云满脸笑意,周麻脸色阴沉如水,卢帆则是喜怒不行于色,古修三人一本正经,剩下一个李悟好像有些坐立难安……

“这次池州得银大约有五十五万两,还有些玉石若是卖了也能值不少银子,就算六十万两吧,逐虏军至少半年内不会再有银困之扰,若是草狗能顺利劫到李恒的东输物资,那么从今往后,至少在山里面咱们就不需要为银子的事犯愁了。”

说完这话邓云大笑了两声,周麻则是更加郁闷……

六十万两当中,他所贡献的连一成都不到,当然他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石新去的州衙,虽说杀了不少人又宰了十几个州官,可所获寒碜到了连周麻都不忍直视的地步……

这次收赃会石新没到场,或许是确实没多大兴趣,也很有可能是觉得脸上无光。

想到这点,周麻心里还略有庆幸,好在大帅没让他去州衙,否则现在的自己只怕更加尴尬……

而且周麻极其怀疑这么安排是大帅故意的……

石新要杀人泄掉自己满肚子的郁气,而大帅让自己去卞家,下达的军令就是将卞家满门诛杀,那么干这种事难道石新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除了军资以外,粮食此番获取十五万石左右,其中伍家得粮四万石,卞家得粮十余万石,周统领做的不错……”

“末将惭愧……”周麻连忙起身。

乱世之年,粮食储备永远都是重中之重,对于流寇而言,有多少粮食就能有多少大军,对于正规军而言,粮食就是保障军战斗力的后勤要害,而对于如今还只能依靠武夷山地势进行被动防御的逐虏军,粮食不足,就只能被逼出山!

现在被逼出山肯定是不行的,此时出山邓云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西征李恒部的数万大军,虽说邓云并不惧怕李恒,可就算能击败李恒,也必然会引起元廷的高度警觉,从而迎来绵延不绝的浪潮攻击!

不像是现在,就算洗劫池州这样的大动作,最后在元廷的眼里也只是武夷山山匪打了一个蒙古大军的后防空虚和措手不及罢了。

只要不引起重视,那么元帝忽必烈或者南征灭宋主帅伯颜的注意力就只会在福州的小朝廷,换句不好听的说法就是,有大宋这只老病将死的吸引,蒙古群狼就会将利齿对准垂死之虎,而不是邓云这只暗中蛰伏的毒蛇,或者是蚂蚁……

如今已是景炎元年十月,很快景炎二年就会到来,等到景炎二年三四月的时候,蒙古北方王公叛乱,届时蒙古主力将会北返平息叛乱,这也是宋廷最后一次喘息的机会!

等到平息了北方叛乱,忽必烈再起大军南下伐宋,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宋廷将会遭遇福州会战兵败,朝廷西迁至广东,然后在崖山彻底覆灭!

邓云的出山节点就是在蒙古大军从北方回来以后以总攻的姿态对宋廷发起歼灭战的时候,有可能是总攻之初,联合宋廷力抗,从而为自己捞取足够的政治资本。

这个时候宋廷还没有被重创,元气虽然大伤,可主力仍在,有邓云的强势进驻,一旦击退蒙军,也很难掌控朝廷的绝对话语权!

除非和宋廷彻底翻脸!

翻脸的后果是邓云的名声估计会臭,臭了名声就很难得到心向大宋的民心乃至义军支持!

也有可能是半途出山,在蒙古大军的后面捅菊花,被内外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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