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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将功成万骨枯。

伪鬼麒主常伴嘴边的一句诗号,正是人觉、棋邪两人最真实的写照。他们两人,都是罕会为正邪之别留手容情的果断之人。

因为了解神机,又或者说纵横子,人觉才十分明白,纵横子必定说到做到。尤其纵横子以神机的面貌示人,无论是出于增添说服力,又或者已下定杀心,自是如其所言一般,断不会放人觉干休。

鎏金明黄的华伞倏然撑开,人觉催发一股刚猛劲风向敌拂过,棋邪与挟制习烟儿的一刀斋同生戒备,各自提运内元抗衡。无奈小童似无功力在身,纵有一刀斋看护,仍因伞风堵住口鼻一时窒息晕厥了过去。

仓促一击不中,非常君随和脸色霎时敛肃,凝视着棋邪沉声问道:“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三乘之中必有阴谋者,才会专门针对人之最,也就是——入邪的夸幻之父。天迹缺乏动机,也不具备下手的时间与条件,更无道理针对精灵。上一次大漠苍鹰之事,虽将矛头引向他的身上,聪明人眼内,反而变相洗清他之嫌疑。与此同时,地冥为恶无必要隐瞒身份,唯一的嫌疑人选只可能是你。”

棋邪微疑道:“当然仅是如此,吾并不能确定。你的动机同样令人不解。”

“呵,话至此处,你早已有所揣测,不是么?”

“你并非人觉。”

“不错。”

周身离尘仙气,骤转鬼煞森罗,人觉借驴下坡,鬼气召唤万千怨灵,直袭纵横子。但见纵横子两手掌心,道机纵横交叉一划,霎时紫霞闪耀半天,辟开袭身骇人鬼元。

用意莫测地打乱棋邪搏命之心,非常君“自承身份”执伞而立,忽然感叹道:“纵横子,你确远非凡人可比,欲以习烟儿为质,观察吾之神情、行为之微渺变化,从而做出合理推断。作为给你的鼓励,吾亦不与你假意拖延。”

“那,何不直说?”

要让人觉相信自己一定会拿习烟儿开刀,纵横子事先不曾知会天迹、法儒,就是防止让非常君认为,今日不过一场试探,从而刻意隐藏真正实力,卖弄苦肉计。

但看非常君直承不讳,棋邪虽怀疑他之用意,当下还是耐心听候。而棋邪已逼得人觉“跳反”承认是策划阴谋之人,此刻反不欲与其当下两败俱伤,却难以预料地又变相让人觉重新掌握节奏,甚至影响到另外一处的天迹。

彼方剑掌雷霆一交汇,远在狩宇地界的鬼麒主同受影响,一身鬼元降至低谷,使得天迹得以窥出破绽,注满神皇之气的一剑发出,登令鬼麒主当场败退。

“功力陡然下降,必有另外一体互通……你,果真与台面上的‘人觉’是同一个人!”

“呵呵呵呵,天迹,你与棋邪暗有默契又能如何?”

纵被识破身份,“鬼麒主”却犹举棋若定,傲慢威胁道:“你不想知道。我那无知的兄长,真正的人觉尚在何处?”

“兄长?!”

“不错。人殊越骄子,指教。”

主动卸下脸上白骨面具,越骄子露出与人觉九成神似的面容,不疾不徐地说道:“天迹,你的目的已然达成,何不让法儒出面。否则天火之下,你当真以为光凭半残的逆神旸,能与寄昙说挡住幽界?”

“先擒下你,再去救援不迟。”

天火消耗之下,九大限天魔茧便足牵制旸神与寄昙说,何况如今旸神已受重创,另有君临黑帝虎视眈眈。天迹的到来能解一时之患,尚不能瓦解幽界攻势。

屋漏偏逢连夜雨。下一瞬间,只见墨灰身影一闪而入,裁翠微有意令幽界坐大,牵制魔始其余化身,自不允天迹搅局:“越骄子,他,由我来对付。”

“……哦?”

在越骄子的心中,此番潜伏幽界未能摸透释魔录底细,乃是极大的遗憾。而这名突兀出现于幽界的女子身份,更是令越骄子满怀忌惮的最大谜团。

直至江湖上一系列的冲突碰撞后,使得他与天魔茧几乎可以确认,裁翠微定与魔始有着牵扯。但对裁翠微的实力深浅,越骄子依旧缺乏深入了解。

不过,明了他处尚要分心牵制棋邪,功力不足与天迹对垒,越骄子一看裁翠微抢上出手,此刻却是正中下怀,当即转向飞身扑杀逆神旸。

天迹一见幽界倾巢而出,登知局势不妙,剑势一转意欲阻挠越骄子,冷不防迎面一道雄厚魔元厉发扑身,竟是尽锁周身百穴。

天罡玉旨应心将发,天迹待将敌人攻势倍返而回。殊不料裁翠微骤然施袭,骤然无视神皇防御效用,早已算尽天罡玉旨破绽直切而入,使得始料未及的天迹不经意吃了一个小亏。

但为仙门仙道之巅,神毓逍遥断不会畏惧邪魔,天风寄影随即而发,仅在原地留下一道凝气之影,避过后续魔元噬身。裁翠微见状气定神闲道:“天迹,你说原始魔君的仇,我该怎样与你清算?”

“哈,原始魔君与我乃是不打不相识,你们幽界何须斤斤计较?”

“不打不相识?我不曾记得,你们玄黄三乘与原始魔君有何瓜葛。”

“唉,那是我与他私交甚笃,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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