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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和梵天前辈闭关了,连我都和二妹都被赶出来,最近恐怕见不了客。”

“哦……缘悭一面,吾甚惋惜。不过,棋邪的安危无须姑娘挂怀。”

“这样我也不久留了。”

虽然很想了解灵霄烛幽的打算,秀心考虑到父亲的状况,只能选择婉言拒绝。而棋邪既与灵霄烛幽约见,便已等同明示双方已有合作的意向。

少女转念一想,地冥还会来纵横峰的几率,无疑降到了最低,那就没有继续守株待兔的必要。

灵霄烛幽与纵横子相视一望,却未急着让主人送客:“无妨,神机尚未归返。吾四人恰可一论时局。他日江湖再会,或能减免无谓冲突。”

“我家的态度一直那样,只要不是谁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残暴之举,或者必须合力对抗的灭世大魔头,其他都不怎么过问。”

秀心闻言坐在原位,端正道:“另外,不准在六庭馆管辖的范围内大肆出手,殃及无辜,最主要不能坏了我家的地。爹说了,基础建设不容易搞,不能让外面的人胡来,否则重建起来太麻烦。”

“基础建设?”

“民生?”

“百姓之生计?”

灵霄烛幽淡漠的语气里,仿佛透着少许讽刺:“苦境战祸兵燹,从未止歇超过年许。人命伤亡尚且不论。家园破碎,流离失所,难民苦于居无定所,已成常见之态。只求偏安一隅,岂非粉饰太平?”

“无所谓别人怎么看。”

二妹把玩着垂落心口的银白发梢,代替姐姐答道:“爹尝试过借助欲界的力量,虽说未能长久,但大局上已让武林风波平稳了许多。就连之前的灾劫,也能尽快疏散难民,放在以前可做不到。”

“但,地冥、精灵与幽界,仍旧屠戮无数生民。而世上如令尊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姐姐说得不错,那不就是基建的问题么?”

理解灵霄烛幽没有贬低自家的意思,神秀心气一顺也就坦然应道:“要是每个地方都有像我家一样的圣树庇佑,血闇结界、天火之灾又怎么攻得进去?”

“嗯。”

“苦境的人真奇怪,总是有很多家伙空想救世,实践起来却只会空谈理想,完全不考虑可施行的概率,恨不得一口吃成胖子。”

二丫头对此嗤之以鼻,眨眨古灵精怪的眼睛,一点都不客气地说:“路边连个公共的茅坑都没有,偏偏都想着追星拿月,也不看看那帮民众是什么德性。你给他们一个太平世界,都能给你弄成一团糟。”

“神秀……”

“知道啦,我不说了。反正六庭馆周围的百姓,都在想办法入籍搬到咱家那边,爹做得好不好自有公论。再说了,树立一个好的榜样,才会起到辐射周边的作用。”

“却也会招人嫉恨——吾既有心登门拜访,自无诋毁令尊之意。只愿同尽心力,扭转武林乱象。正如两位姑娘所言,民智原该正确引导。但观当下,江湖各派,连安守一方都无法做到。覆舟之水常因谣言挑拨,若滔天之洪灭顶而至。”

灵霄烛幽从善如流,胸有成见道:“是以,吾欲广结各方之力,还世道海晏河清。”

“那,你为什么不回儒圣明德,以德风古道之力不是更容易做到?”

“吾主满腔激愤郁郁自刎。其中缘由,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道明?”

看似摇头否决,灵霄烛幽随后竟主动将有关夏勘玄身亡之隐秘,明明是深执入骨,从头至尾一一道来,却不见半点情感波澜:“……那年妖魔势盛,依众人哀惧恶欲而生,纵使儒门全力以抗,要平祸端依然耗时过久。是故吾主提出,以《神儒玄章》尽速制裁邪魔,免除牺牲扩大。但,皇儒蔺天刑宁可拼尽一门惨烈,亦不愿动用神儒玄章,唯恐波及受困百姓,而至情欲遭夺,失去心识。”

“《神儒玄章》……裁翠微去找皇儒前辈的时候,好像听她提起过。”

“裁翠微?”

“嗯,魔始化身之一。”

“哦,魔始曾欲窃先知之眼而遭四创道共驱逐。她会对《神儒玄章》有所觊觎本属情理之中。”

既与裁翠微私下联络,并交易夺取儒圣明德五方御笔,灵霄烛幽一听秀心之言,遂将夺笔嫌疑不动声色推给魔女,“言归正传,吾主与蔺天刑争执不下,交由儒圣明德众人公决,因服从多数之见并未启用《神儒玄章》。而后经历无数苦战,各方牺牲不计其数,儒门终平中原祸端。”

“然后,夏前辈……”

隐隐意识到之后的话,八成与夏勘玄之死有关,少女聚精会神:“……遭到了门内的非议?”

“门内门外恶言其不辨善途,该卸主事之责。吾主威权损尽。其后,玉儒无瑕曾劝他另立门户,奈何吾主不欲因立场见识之别,而致将来同室操戈之局面,最后自刎含恨而亡。”

无意再在陈年往事上多费口舌,灵霄烛幽直切正题道:“两位姑娘认为,《神儒玄章》是否该用?”

“唔……”

秀心眉眼稍垂,不急着说明脑中所思。

二丫头却是心直口快,没有多客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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