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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到底去了哪里?”

“她没有说,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一床被子,揉揉眼睛,发现母亲就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

通过这次的接触和交谈,翁海棠知道了不少情况。

第一次、第二次偶遇,翁海棠既有对欧阳向前帅气外表的好感,又有对欧阳向前身体的关切,这次邂逅,对欧阳向前身体的关切,提高到了对欧阳向前个人和家庭命运的关切。这里面没有一点同情和怜悯的成分。

为了照顾母亲,欧阳向前在学校附近租了两间房子,只要没有课,他就回家陪伴母亲。

为了母亲,欧阳向前还帮母亲找了好几个玩伴,请她们经常和母亲在一起聊天,打纸麻将和扑克牌。有几个邻人的陪伴,母亲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这些玩伴中有几个信耶稣的,在她们的影响下,母亲也开始信耶稣,每个星期天,母亲都要和几个玩伴到十几里外的教堂去做礼拜。

每天傍晚,欧阳向前都会带母亲到附近的公园散步,节假日,欧阳向前还会带母亲到一些景点去游玩。

欧阳向前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么多的话,更没有和一个女孩子说过这么多的话。

两个人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是欧阳向前第一次向一个女孩子敞开心门,当然,这和翁海棠的直率、真诚有很大的关系。

直到太阳落山,学生开始在欧阳向前附近聚集的时候,两个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五点钟左右,山下传来哨声,这是学校负责人在召集大家集合。

在距离凉亭两百多米的山腰的缓坡上,几个班级的学生正在整队点名。

欧阳向前站起身:“我要过去了。”

翁海棠也站起身:“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到学校去找你。”

“星期天,我在学校补课,下午三点钟以后就没有课了,上午,我在家陪母亲,你可以在下午来。”

“我可不可以到你家去看望伯母呢?我星期天有的是时间。”翁海棠凝视着欧阳向前轮廓分明的脸——此时,夕阳的余晖泼洒在欧阳向前的脸上。

欧阳向前迟疑片刻道:“这——我要和母亲说一下,要让她有一点思想准备。”

“行,我听你的。”

“集合了——集合了!”不远处传来扩音喇叭的声音。

这是翁海棠单位的领队在召集大家。

两个人走出凉亭,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走出几步以后,翁海棠大声道:“欧阳老师,我这个星期天的下午就到学校去找你。”

“行,三点钟左右,我在学校的传达室等你。”

翁海棠回到队伍的时候,欧阳向前已经带着他的学生从她们的队伍旁边走过。

欧阳向前的学生还朝翁海棠挥手致意;叫张建和孟倩倩的学生还朝翁海棠做鬼脸来着。

翁海棠一行回到停车场的时候,贴着“包车”字样的公交车已经徐徐驶出停车场。

翁海棠在几辆车中寻觅欧阳向前的身影。

翁海棠没有看到欧阳向前的身影,倒是在一辆汽车上看到几个学生将手伸出窗外向她挥手致意。

此时的翁海棠已经有了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坐在旅游大巴上,其他同事不是在谈论这次滁州之行的感受,就是在欣赏沿途的风光,翁海棠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翁海棠不时用手绢擦拭自己的眼角,她的眼角里面有些泪——她在回忆欧阳向前说过的那些事情。

这次的滁州之行,使翁海棠对欧阳向前和他的家庭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

欧阳向前十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病逝了。

欧阳向前的父亲欧阳可飘是《京西日报》的编辑,因为审核不严,他们的报纸上刊登了一些与现实不相吻合的文章——准确地说应该十他也赞同那些文章的观点,激荡月开始后,有人捏住了欧阳可飘的把柄,给革委会的领导写了举报信。

经过调查,信中举报的内容属实,《京西日报》上所有刊登过的文章都躺在档案室的文件柜里面,铁的事实不容辩驳。

不久,欧阳可飘被撤职,并被批斗。后又被单位下放到农场劳动改造。

欧阳可飘怕连累妻儿,在到农场去劳动改造之前,逼老婆林文芳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但老婆没有签字。

为了不让林文芳找到他,欧阳可飘去了农场下面一个养猪场——养猪场在远离农场的一个非常偏僻的深山老林里面。

欧阳向前的母亲到农场找了好几次,但都没有见到丈夫。

一年后,农场的杨场长带人来接她们母子俩。

汽车停在一个山脚下,走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山路,终于到了养猪场。

父亲躺在一间茅屋的土炕上,他已经奄奄一息。

欧阳向南的母亲抱着不省人事的丈夫痛哭流涕,欧阳可飘已经不能说话了。

杨场长说:欧阳编辑半年前就得肝病了,但他一直隐瞒病情,他不想让人知道,也不想看病,他对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已经彻底绝望,他只想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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