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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柳晓楠写下他有生以来的第一篇“小说”,洋洋洒洒三千多字。

这是他迄今为止写下的最长的一篇文章,自我感觉文笔顺畅词语饱满,恰如其分地表达出自己这半年来的所思所想:前途的迷惘和无望;农村的落后和农民的野蛮愚昧;梦想与土地的冲突;与环境格格不入,难觅知己......

用的是第一人称,夹叙夹议,仿佛看到一个真实的苦闷彷徨的自己,写完后竟把自己感动的偷偷落泪。

用心修改了几遍,认真地誊写好,迫不及待地按照《海燕》上的地址寄出去。担心邮寄过程中意外丢失,不惜多花了一块钱,用挂号信的形式寄出。

耐心地等待,强烈地期盼。稿件寄出后,柳晓楠的心态发生了重大的转变,他觉得眼前的一切,忽然都有了新鲜的实际意义。

在晚间,半导体收音机里有一档文学欣赏的固定栏目,播放历届全国优秀中短篇小说获奖作品。不管白天的活儿有多累,他都是最忠实的听众。

在娓娓道来的朗读声中,他汲取着养分与力量,沉浸在一个甜美的梦境中: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写出这样一篇有影响力的作品,最好能拍成电影,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一篇小说引起轰动,一举成名天下知,还可以获得进修学习的机会。

柳晓楠最大的心愿,是有朝一日能够踏进大学校园,系统地学习文学知识,实现自己的梦想,以暂新的姿态站在谷雨的面前。

这个目标是有望实现的。柳晓楠自以为自己写的小说并不差,只要能在刊物上发表,便是朝着梦想迈出关键性的一步。

幻觉刺激着他的神经,异常地兴奋与活跃。

开春是枯水期,池塘里的水位急剧下降。四哥有一张旧渔网,他带着柳晓楠到池塘里打鱼。四哥站在岸边,双手双臂端着渔网,拉开一个回头望月的架势,腰部一扭双臂一扬,将渔网甩了出去。

四哥有力气,渔网甩得远,可水平有些差劲,渔网不是呈规则的圆形沉落在水里,而是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等渔网完全沉进水底,四哥开始收网,水面浑浊并有硕大的水花翻腾。

柳晓楠在岸上大声提醒:“四哥,你慢点拉,有大鱼。”

四哥顾不上回头,眼睛紧盯着逐渐收拢起来的渔网,压低身子说:“我知道,拉起来很沉,估计是几条大鲶鱼。”

渔网收上岸,四哥抖搂几下渔网,愣愣地站在那里不动,柳晓楠则大笑不止。

网里是有几条小鲫鱼,可是还有二十几只碗口大的癞蛤蟆,有的还是成双成对,紧紧地抱在一起。怪不得收网时感觉特别沉,误以为打上了几条大鲶鱼。

四哥不服气,将网里的癞蛤蟆倒在岸上,换个地方重新撒网,结果还是打上一网癞蛤蟆。连打了几网,四哥一身水一身泥,没打上几条鱼,繁殖期的癞蛤蟆倒被他搅得不得安宁。

池塘水面开阔,有上百亩,池底平坦水生植物繁多,多少年来一直处于自然状态。柳晓楠突发奇想,如果利用这片闲置的水面养鱼,一定具有不错的发展前景。

关得玉三叔最近担任了村支书,跟村上说说承包下来应该没问题,小云也一定会大力支持。

养鱼是他喜欢干的事情,干好了不仅能自食其力,还会有更多的空闲时间读书写作。

想好了就准备去做,等父亲回家,柳晓楠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他看出父亲对于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他相信父亲会鼓励自己大胆地去干去闯。

柳致心听罢瞪了儿子一眼,出乎意料地说:“你想养鱼,你还想干什么?不要净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能把家里这几亩地种出名堂来,就算你有出息。”

柳致心自有他的道理,而且不会跟任何人说起。一是风险太大,一场洪水就会血本无归;二是政策不稳,虽说鼓励大家都成为万元户,谁知以后会不会再给儿子扣上上中农的帽子。

一腔热血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柳晓楠干脆不再言语,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柳致心说:“眼高手低,小事做不好,还想干大事。园边田埂上长满了草,你怎么不去耪干净?”

柳晓楠说:“田埂上长那么几颗草又不碍事。”

柳致心说:“是不碍事,可那不是真正庄稼人的做派,只有懒蛋才会让地里长草。”

柳晓楠不再多说,出门拿起锄头去耪草。谨小慎微顽固保守,有这样一个父亲压着,自己什么事情也别想干成。他第一次动了远离父母摆脱拘束的念头。

春播已经开始,柳致心沿袭了去年成熟的耕作模式。关得玉想把他的经验推广出去,可是没有一个人响应。人们都觉得玉米地里间种土豆费事不说,投资也大,都栽土豆能卖出去?

事实摆在那里,可村民们就是不愿意改变固有的耕作模式。

冥顽不化!柳晓楠觉得父亲和这些村民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程度不同方式各异。他越发强烈地期待自己的小说能够发表,用事实回敬父亲的轻视。

一个多月后,柳晓楠收到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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