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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的茉莉花香让紧张疲敝的精神松弛下来，万籁俱寂，朦胧的灯光没来由地让人觉得放松温暖。
魏云落沐浴了出来，那个被她刺死的无赖瞪大的眼睛、腥热的鲜血、倒下的身体......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在熏笼上坐下，略掀了掀眼皮随意地四下扫了扫，“怎么，福寿还没回来么？”
福寿被她留给魏靖松，和魏靖松一起去医馆了。危急关头魏靖松几次挺身而出，也算帮了魏云落，魏云落留下福寿照看他。
“回来了。”长禄捧着个干燥的大手巾，一面给魏云落擦头发，一面回道：“姑娘刚在里面洗澡时她就回来了，没敢进去打扰，先回房换衣裳去了。”
“她有没有说魏靖松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没事就好，魏云落松了口气，她可不想欠魏靖松的。其实这次的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魏靖松而起，若非他拉着她婆婆妈妈地在那说话，她早去了水楼，什么事都没有了。
“对了，”长禄奇怪地问：“姑娘怎么会和大公子在一起？”
“别提了。”
魏云落觉得她和魏驸马的原配生的几个孩子就是天生犯冲，碰到他们准没好事。
她转移话题问起江陵来，“江陵呢？回来了没？”
若非这次碰巧撞见，她都不知道原来江陵和秀宜公主那么熟。二人什么关系呢？什么时候开始来往的？
书坊后的长堤叫学子堤，又叫情人堤，是年轻的少男少女幽会的地方。他二人约在那里相见，是不是意味着关系非常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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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被请去魏云落的房间，他早猜到魏云落会找他，从在莲花湖的长堤上看到魏云落就知道了，神情从容而坦然。
魏云落问他：“你和秀宜公主很熟？”
很直接的开场白，没有拐弯抹角。
江陵也没有犹豫，毕竟他早猜到魏云落会找他，也早设想了魏云落会问他的各种问题。
轻描淡写地回：“见过几次面。”
“只是几次面么？”
魏云落下午去太学院接江陵，发现太学院散学很早，可自从江陵去了太学院念书后，每每都拖到晚上快掌灯了才回府。他可能是在学里用功，魏云落更疑心他是背着她和秀宜公主私会。
江陵名义上还是她的人，看到他和别的姑娘在一起，老实说，她心里有点儿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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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干净清举的少年，如今还是一样的清新俊逸好颜色，只是褪去了几分青涩的少年气，人看起来成熟稳重不少。
江陵看向魏云落的眼神幽邃，让人捉摸不透，“不管我们见过几次面，郡主在意么？”
略显嘲弄的声音听起来像控诉。
不管她在不在意，他总是她的人，背着她和别的姑娘幽会，她还不能问了？
魏云落来气，又想到再过几个月就要把江陵打发出府，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二人再不相干，倒也没必要在这事上较真。
“我只是随便问问，还有提醒你一下，以后你们再见面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让别人看到了。”
让人知道他和秀宜公主有暗昧，风言风语的对他们三人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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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她不在乎。
江陵顿失和魏云落再谈下去的欲？望，站起来：“如果郡主没别的事，我就回房休息了。”
“等一下。”
江陵望向魏云落，小姑娘刚洗了澡，一头乌鸦鸦的好头发斜斜地绾个圆髻横在莹润的耳朵后，显得特别嫩，又嫩又漂亮，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什么事？”
江陵的眸色晦暗，嗓音莫名地哑起来，他似是有点热，修长的手指摸上领口的位置松了松。
魏云落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给他降热，她说：“如果你想和秀宜公主在一起，等你明年春闱后，我可以让母亲帮你在圣上面前说说的。母亲的话圣上一向听得进去，不然我担心他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江陵的条件不差，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倘若明年能高中，配秀宜公主绰绰有余。他唯一的短板，也是最致命的，甚至会对他整个下半生造成影响的，就是做过魏云落的男嬖。
尽管只是名义上的，这也将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这个污点是魏云落造成的，魏云落觉得欠他的。
她可真会替他着想，他谢谢她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江陵一句话都懒得和魏云落多说，转身走了。
这人，什么态度？她还不是为了他好？
魏云落气白了一张俏脸。真是的，明年一定把他撵出公主府，看他还拽不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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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只是一瞬间的事，精巧别致的承王府里，直着眼睛发呆的顾雪寒面色苍白，神情呆滞，暗淡的容颜看起来十分憔悴。
她的头抵着床栏，恹恹地靠坐在床头，失去神采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她母亲一张一阖的嘴，仿佛突然失去了听觉般，什么话都听不见了。
天气太冷，她那晚不过多吹了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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