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领会史湘云的意思,把住薛宝琴的手:“你听听,你就算为了我们姐妹,也该好好养着,不然云丫头首先就把你寨子钻得稀烂。”

史湘云接过丫鬟递的茶杯,憨笑问道:“黛玉姐最会胡说,我怎么会把寨子钻得稀烂。”

“你不是要找地缝吗,琴妹妹这寨子修得如此精致,哪有地缝?”

薛宝琴也笑起来:“黛玉姐从前就最会拿话绊人,也只有你能降得住湘云姐。”

几句说笑,悲愁烟消云散。

妙玉进来,林黛玉已经和她说清误会,也就好得不得了,要替薛宝琴感谢她保住孩子。

妙玉在床边坐下来,说道:“黛玉莫谢错了人,该谢你自己才是。”

林黛玉一头雾水,只以为妙玉又奚落她。

邢岫烟马上解释说:“虎妞是你弟子,是虎妞以安脉止血的推拿手法,保住了孩子。所以妙玉姐也说道没错,黛玉姐是师傅,谢自己也没谢错人。”

薛宝琴的心结说散了,几人又到雪雁屋里,她和紫鹃在同一屋。

紫鹃的伤还好,歪在罗汉床上正喝茶。雪雁的伤却有些严重,躺在床上,膀子包扎得大了好几倍,受伤这边的手已经完没法用力。

见林黛玉愁云满面,妙玉安慰说:“黛玉不必如此,雪雁虽伤得确实严重,但外伤好医,并且寨子里的老医生说,以前比这伤得还重的,都能愈合如初,他保住每日来换药,直到完愈合。”

林黛玉听了,这才舒心不少。

见屋子里没有旁人,妙玉商量说,让林黛玉定出一个大概出关的路线,她和史湘云要先出一步出发。因为一行人太多,容易引人耳目。而去她们先行一步,也好在前方探清楚情况,为一明一暗相互配合。

刚开始商量,躺着的雪雁边笑说道:“妙玉姐,你扮着男人确实不像,哪里还能是暗中呢?”

妙玉不解:“我怎么不像?”

林黛玉看看妙玉,马上明白过来,在她胸前一抓,笑道:“太大了呗,冬天还好,暖和起来可就藏不住啰。”

妙玉抓过林黛玉的手打几下:“你这爪子不如剁了喂狗去。”

史湘云哈哈大笑,解释说:“我和师姐一向是扮着夫妻的,如今她也确实太大了,只能扮娘子。”

紫鹃含笑说道:“可别扮着当真了啊!”

妙玉骂说:“都被黛玉教坏了,说正经事,你们还尽乱扯。”

黛玉这才把朱允炆规划的大概路线方向说了,又担忧道:“我添了虎力和虎妞,倒是不太担心,你和湘云只得两人,蓝春师傅那样厉害,一旦遭遇,恐怕对付不过来呀。”

妙玉说:“杀他是没有把握,脱身是完没有问题的。况且我们也不会离得太远,大概路线有了,沿途留记号,相互也能找着。”

史湘云垂头丧气,已经气鼓鼓的,抱怨说:“师姐也真是的,姊妹们一起走又怕什么,泽秋这里路引多带些走,一路上换着用,哪里多两个人就招人耳目了。”

妙玉凶道:“你只知道一起好玩耍,可曾想过,我们在明,他们在暗,防不胜防,今天的事还不能让你思变吗?况且我们不是要和黛玉他们完分开,若即若离,多一份防备而已。”

林黛玉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你们只两个人,不说今天这四个是那一路的,就是蓝春和他师傅加上柳湘云,这三人联手袭击,你们两个可能就挡不住,如果再加上那些精怪,就更难脱身。”

妙玉笑道:“黛玉,多谢你想着我们俩的安危,可你忘啦,我有先天神数,任他们千军万马,也可以提前避开。倒是你们,要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怕是还难些。所以,我才想要我们一明一暗配合,紧急之时,也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商量好以后,等薛宝琴能下床了,史湘云和妙玉便借口要云游访道,以后再聚,辞别众人,出万罗山,俩人如夫妻一般径直去了。

邢岫烟此前与妙玉商量,想一同云游,随便寻访冯紫英的踪迹。

妙玉劝她:“泽秋拼了命把你从杭州背了出来,切不说这恩比冯紫英对你的厚。宝琴怀孕在身,她又不能下山去,你陪着她,姐妹之间也能互相开解。冯紫英的事,我们自然会帮你万分留意。”

妙玉这样说透,邢岫烟从对冯紫英的思恋之中抽拔出来,才觉自己私情有愧,该感念救自己脱离地狱苦海之大恩,与薛宝琴更加欢乐,时常还以自己之悲惨,安慰薛宝琴之幸运。

料峭春寒中,山中桃花迎春绽放,南国大地已经是春意越浓。

林黛玉有师命在身,景泽秋、薛宝琴也不好再挽留,只能依依不舍送到码头。

见瘦猴子肩上挂着行囊,林黛玉又推辞道:“宝琴,泽秋,说了不用,猴子兄弟于你们有大用,跟着我们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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