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不兑抖了抖材料上的黑灰，发现那已经像炭黑一样根深蒂固了，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留在上面的痕迹……
这小不点平常在实验室里都在做些什么实验呐……
看着给了他资料后，就完不管他，一个人自顾自在实验室桌前捣鼓那些纸条的平瑶……
她完没有要擦脸的意思，毫无公主包袱地顶着张墨墨黑的脸。
真的，人家能成为大陆最年轻的高级魔导士是有原因的，不止是因为天赋，还有这一份迷之专注……
雅琳姐要是能有这股子勤奋劲，大概什么天大的项目都能研究透彻了。
“那个……你这个资料看不出字儿……”
平瑶专注于纸条研究中……
陆不兑一看，这小不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耳朵给塞上了。
呃……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不招待见。
但是泥菩萨也是有脾气的，他好心把这小不点救出烟雾，还在后头等了她一个时辰，她就拿这么一份破资料糊弄他？
好歹多说两句吧。
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陆不兑啪一巴掌拍在了实验桌上，一层厚厚的灰被扬了起来，他的脸白擦了。
“这位小朋友，我好歹是这个学院的老师，能不能给点尊重！”
灰尘飘扬在半空。
陆不兑努力想维持住自己的气势，但还是没忍住。
“咳咳咳。”太呛了。
这实验室太不适宜生存了，他应该去冥思林等她。
待到陆不兑咳完，烟尘差不多落回桌上，平瑶才看着他说了句。
“啊，你还在啊。”
她的面容看起来很冷淡，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小黑脸看不出表情的关系。
说话的声音，也少有起伏。
这个“啊”字，更是听不出来半点感叹之意，仿佛只是在这样的句式前，十分公式化地加了个“啊”。
说完这句话，她又准备低头，去看桌子上的那些纸条。
陆不兑好像找到了点门道，这个小不点的注意力似乎是九成九投进了试验里，能分散给他的就只有片刻。
如果让她再重新专注回去，那下一次她看到他依然还会是同一句话——你还在啊。
于是陆不兑当机立断，抄起那份黑色看不见字的资料，挡在了那些纸条面前。
“给我翻译下。”
陆不兑顿了顿，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太强势了，于是又求生欲很强地补了两个字。
“拜托。”
“好，那你帮我整理这些材料。”
平瑶提出了交换要求，接过了资料，把纸条推给了陆不兑。
“怎么整理。”
“由浅入深排成一排。”
“？？？”不都是黑色吗？
“每张测量纸吸入的浓度不会完一样，所以颜色会有细微的浓淡区分。”
平瑶淡淡地说了句，然后看着陆不兑。
于是陆不兑硬着头皮开始摆弄那些纸条，见他开始工作，平瑶拿起资料也开始念了。
“铁林天坑探测报告，报告人：平瑶。”
“天坑形成原因，是由于土地大面积下陷，具体下陷原因不明。岩溶塌陷原因已排除，松散碎屑沉积层塌陷已排除、周边城市工程影响已排除……”
平瑶看着那张乌黑的纸，娓娓道来，仿佛真的从上面看到了内容，但看那认真专注地表情……又不像是装模作样。
“你是背的？”
“我是念的。”
“念？这上面有字？不都是黑色的吗？”
陆不兑凑过脑袋再次看向那张纸，仍然是一纸的炭黑，什么都看不见。
“有字，字的颜色更深一些，很明显。”
“……”
陆不兑看着平瑶指着的地方，瞪大了眼睛，再借着光，还真看到了几个十分不明显的字。
所以这平瑶……是张天然色卡？
那双眼睛对颜色的辨析能力这么强的吗。
“那你继续念，我帮你理。”
陆不兑也有些不服输，硬着头皮整理那些看起来差不多黑的纸片。
而平瑶也把这张纸的内容，大致念完了。
平瑶念完后，皱着眉看陆不兑的整理成果。
“陆老师。”
“啊？”
“你是色盲。”
这里，平瑶用了完肯定的句式，连否认的机会都没给陆不兑。
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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