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憾之提起费北山的过往,甚至费北山还牵扯到十几年前的故意杀人案时,简柔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从心底溢出的悲凉。

赵憾之知道简柔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消化这件事,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便沉默下来,他静静的看着简柔,满脸担忧的他只能希望简柔尽快平复心情。

而简柔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便埋着头,她的手遮挡了她的脸,赵憾之也没办法看清楚她此时脸上的表情。

赵憾之想,也许简柔会害怕担心地哭一场,可这段时间简柔只是静静的垂低着头,没有一丁点儿的响动。

终于,等简柔终于抬起头时,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赵憾之,只是眼神里尽是悲戚:“我自以为了解他,可我突然发现……我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刚才我仔细的想过,从我认识费北山以来,好像一直都是他在保护我、爱惜我,我的过去、我的痛苦他好似都能了解和体谅。可是他的呢?我好像从未想过要去了解他的过去,这么看来我真的不是个好妻子,也不值得他那么对我。”

简柔回想着她和费北山的一点一滴,除了一直被费北山锁在保险箱的盒子里的照片外,她真的不曾了解过曾经的费北山。

她实在不配费北山那般的深情。

简柔丧气地胡思乱想着,逐渐的浑身因激动而轻轻颤抖起来。

赵憾之观察着她,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后,他尽可能地放缓了语气,说道:“你不用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件事你也别钻牛角尖,就算你了解了他的过去又能如何?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无法去改变。再说,费北山我多多少少也了解,他若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不论怎么样他都能做得滴水不漏。他过去的事,我也知道一点儿,没有任何背景和资本的人能好好地在虞城活着,甚至还有如今的财富地位,费北山吃了多少苦,过程有多心酸,不用想就能猜到。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我想他越是爱你就越不希望你知道他的过去吧!毕竟,能走到今天,他总是有些不太光彩的事,他希望自己在你心里是最好、最无可替代的那个。”

虽然这是赵憾之安慰减肉的额话,可也是出于他的真心的。

简柔听到他这番话,沉默良久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过,简柔的消沉并没有持续太久,越是危难的关头,她就越不能倒下,她清楚现在的情势,费北山能依靠的人不多,而作为他的妻子,他最亲密的人,简柔明白知道是他最需要的依靠。

“你答应做他的代理律师了对吗?那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我又需要做些什么。”

深吸了口气,简柔恢复了平静地看着赵憾之。

这些年各种各样的事情也都经历过了,简柔虽然情绪有失控,可也能很快的控制住。

赵憾之听她这么说,亦是露出专业的模样,开始逐一给简柔讲起这事的前因后果。

简柔曾经听费北山提过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比如他是个父不详的人,后来母亲带着他嫁了人,可是继父并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可是当她听着赵憾之将所有的情节都讲出来时,简柔仍是惊骇不已的。

一个父不详的孩子,母亲又是那般美貌,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费北山小时候遭受过多少欺辱和白眼,许是为了让他能在一个看起来正常的家庭长大,他的母亲终于结婚,可是他的继父却是个酗酒后便肆意欺负妻儿的男人。

赵憾之说着,带着感慨的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见过费北山,据他的回忆,当时他的继父应该只是受了重伤,他也不清楚最后会是这种结果。我想去找找线索,是否有此事的人证,如果有的话就会简单一些。”

毕竟时隔久远,赵憾之对此事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简柔听着赵憾之的分析,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她抿抿唇低声说道:“如果犯罪事实成立,最轻的话,他需要判多久?”

“大概三年,不过也有可能时间更短,这要看收集的证据如何。你现在也别太担心,还不到最后一步,总是有希望的。”

若是放在以往,赵憾之是绝不会对客户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他看着简柔惴惴不安的样子,到底是忍不住出言安慰。

可是简柔听到这些却并不能舒展眉头。

三年啊!

“三年啊,时间不长,我能等可是我怕他多想。他的案子真的要拜托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都愿意配合。”

简柔努力地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这抹笑意看得人心疼,只是她很快地又道:“有可能的话,我能去见见他吗?他这个人看起来不着调又脸皮厚,其实内心挺像个小孩子的,我怕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会多想。”

“这没问题,我去安排。”

赵憾之听着简柔说着费北山如小孩儿一般的话,又是感慨又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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