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这样吧?”符贵犹豫良久之后,看了一眼身后众蜑丁后只好答应了。

符贵不得不同意,陈义德等商贾不但熟悉这条商路,而且与琼台官吏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如符贵等人强行拒绝,也许他们连海都下不了了,更不要说采珠了。

“你们将珠子抬过来。”符贵随后吩咐众蜑丁道。

众蜑丁应了一声,就从船上将珍珠搬了下来。

陈义德随后也挥手让手下众人点货。

“且慢。”李三坚到了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开口大喝道:“不要交易,不要给他们,如此太便宜他们了。”

李三坚到目前为止,仍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什么年代,更不要说了解粮食、盐、酒等价格了,珍珠价格李三坚也是不了解的。

但李三坚心中明白,珍珠乃是珍稀物品,特别是一些大颗圆润的珍珠乃是无价之宝,怎是区区数升米、酒所能交换的?

“坚儿,不许无礼。”符贵见状连忙呵斥道。

符二娘也是轻轻拉了拉李三坚的衣袖,示意不要再说了。

“哦?这位小郎君是何人?为何不许我等交易?”陈义德见状心中觉得暗暗好笑,乳臭未干的小儿,难道他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陈义德不由得产生了些许好奇心。

李三坚虽人较为瘦弱,不过长得还是俊俏的,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皮肤也较白皙,不像是常年日晒风吹的海边渔民,倒是像个书生。。。

“陈行首,他是小老儿的外孙,以往。。。以往他有些癫狂,胡言乱语的,你不必理会。”符贵于是连忙答道。

“哈哈哈哈”陈义德闻言顿时大笑了起来:“癫狂?胡言乱语?老夫看并不是如此,老夫倒是想听听小郎君为何要反对我等此次收珠?”

痴呆?原来他是痴呆儿,陈义德心中暗道,此更引起了陈义德的好奇之心。

李三坚将陈义德等商贾脸上均露出了嘲讽之意,于是心中更是愤愤不平,不顾符二娘的拉拽,指着地上的米袋问道:“此米几何?”

李三坚来到这个世上数月,多少还是学会了些当地的言语,说出来的话不难听懂。

陈义德等人闻言顿时心中一惊,暗道不妙,于是均看着李三坚没有人应声。

“此米到底值多少钱?刚才我听你们说东京,东京米价到底是怎样的?等等,东京是哪里?”李三坚刚才听到他们提到东京,忽然想起了自己还不是是哪里的东京?难道是某岛国的东京?李三坚心中暗道。

“哈哈哈哈”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看来果然是个痴呆儿,连东京是哪里都不知道?看来他果然是在胡言乱语,只不过瞎猫碰死耗子,正好问到点子上了。

事情到了此时,陈义德等人感到一阵放心,于是都开始用言语挑逗李三坚了。

“东京乃是我圣朝京师,东京开封府。”正在此时,人群之中一名相貌长得较为清癯,颚下三缕花白相间的胡须,年约六十余岁的老者大声说道。

“东京开封府。。。东京开封府。。。”李三坚喃喃沉吟良久之后,脱口而出道:“现在是宋代?”

老者闻言顿时哭笑不得,这傻小子真是活得糊涂,大宋开国已经一百余年了,他居然不知道身处是何朝代。。。

“正是。”老者虽心中好笑,可还是答道:“此乃我大宋绍圣年间。”

“哦。。。这样啊。”李三坚闻言点头道:“京师粮价如何?”

“目前不清楚,但每斗米决不会超过三十文。”老者答道。

“哈哈”李三坚闻言欢喜的继续问向老者道:“东京每升酒价如何?盐又是什么价格?”

老者闻言白了李三坚一眼,什么都不知道,还跳出来打抱不平作甚?简直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