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甚风鹏翮,萧然野鹤深。一经教子旧,万里出门新。天下师传道,方来友辅仁。异时吾悔杀,虚负空中春。”

作为宋文人士子,当是头戴高而方正的巾帽,身穿宽博的衣衫,可李三坚家中贫寒,根本置不起这身行头,于是李三坚身穿黑色对襟无领的上衣和长裤,头上缠着黑色头巾,脚上穿着树皮制成的草鞋,打着绑腿,一副黎人服饰。

只有身上背着的一副小书箱,也许才能看出李三坚是个读书人。

“坚儿,坚儿,你小心点,你一定要当心,你要有什么事情,娘可活不下去了。”符二娘扶着李三坚泣道。

“娘亲,孩儿无碍,您就放心吧。”李三坚挺了挺越来越宽厚的胸膛笑道:“儿子已经长大了,该出去闯闯了。”

李三坚奉师苏轼之命,终于决定外出求学了。

事情到了此时,李三坚终于明白了苏轼之意了,那就是在这个世上,只要是读书人,必须外出求学或游学,原因就是集百家之长,这是李三坚所理解的。

宋之学院分官学与私学,官学顾名思义就是官府开办的,如县学、州学或太学等等,而私学也就是民间学者传徒授业,如书院、私塾、经馆、精舍等等。

相对来说,入官学难,入私学易,不过入官学虽难,但相对来说,读书所费就要少得多了,原因就是官府资助。李三坚家境贫寒,因而李三坚打算去官学,如此就能减轻不少压力。

而广南西路距离琼台最近的官学是在广南西路钦州灵山县,此官学又被称为县学。

其实李三坚对此小小的县学是不以为然的,以苏轼的学问岂是如此县学所能比拟的?况且李三坚对将要学习的科目也是嗤之以鼻的,但李三坚不得不前往钦州灵山县,求学于此地。

李三坚欲离开此地,欲摆脱贫困,目前看来就只有读书这条路了,而欲科举及第,最起码需要了解科举科目或者内容吧?更何况入乡随俗,李三坚心中的知识再怎么先进,也不得不从头学起。

不过好在李三坚读书多年,并且成绩已经是较为优秀的,自有一套学习方法,李三坚坚信对于将要学习的内容将会很快掌握。

“啥?你长大了?哎哟,我说外甥啊,你还不到十五岁,就长大了?瞧你那小身板,啧啧。”一旁的李三坚三舅父符鳞捏了捏李三坚的小胳膊笑道。

李三坚欲前往钦州灵山县读书,必须穿过雷琼海峡,因而符贵、符二娘等人不放心,就让符鳞陪同前往,不过符鳞也只能带着李三坚坐船穿过雷琼海峡,剩下的路就得李三坚自己走了,此也使得符二娘担心不已。

李三坚瞪了符鳞一眼,甩开符鳞的大手,敛衣对苏轼拱手施礼道:“师父,门生就此告辞,师父请保重身体。”

苏轼闻言点头道:“望你此行,学有所成,临行前,为师

赠你半句诗,待异日登科,当为你成此篇。”

“恩门,请赐教。”李三坚拱手道。

“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苏轼沉吟片刻后缓缓的说道。

“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李三坚喃喃道。

苏轼点头接着说道:“按常理,过些年你才可有表字,不过目前你将要进入学堂,没有表字可不行,为师就再赠你表字吧,你姓李,名三坚,表字翰韧吧。”

“翰韧?”李三坚闻言喜道:“门生多谢恩门了,这个表字顺口又好听。”

苏轼闻言翻了个白眼,翰韧寄托着苏轼对李三坚的期望,结果他居然只是说顺口、好听?

“三哥?翰韧?李翰韧,真好听啊,二娘,我也要表字。”一旁送行的符灵儿央求符二娘道。

“你是个小娘子,有名字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表字?胡闹。”符二娘闻言哭笑不得的说道。

符二娘虽是黎家女子,可嫁给李清多年,多少还是明白汉家的一些规矩,那就是女子一般只有姓氏,很少有名字的,更不要说表字了,除非是个大户人家,对于符二娘等如此贫寒之家中女子是不可能取什么表字的。

“为何女子不能有表字?”符灵儿撅着嘴嘀咕道。

“好了,灵儿。”李三坚笑了笑对符灵儿说道:“三哥今后给你取个表字就是。”

“真的吗?三哥说话算话?”符灵儿闻言欢喜的问道。

“真的,你三哥我绝不食言。”李三坚随后对一旁的高二说道:“哥哥,娘亲今后就靠你照顾一二了,兄弟这里多谢了。”

“哎,哎,坚哥儿,你放心就是,我是你哥哥,你的娘亲就是俺娘亲。”高二闻言连忙笑道。

李三坚闻言点头,拱手道:“恩师、娘亲、外公、高二哥哥,翰韧就此告别,你们请多保重。”

李三坚随后紧了紧身上的小书箱,挥手转身离去,辨明方向,大踏步向着雷琼海峡走去。

符鳞背着行囊紧随李三坚走向雷琼海峡。

“坚哥儿,稍等。”正在此时一架牛车飞奔而至,牛车上一名粗汉大声喊道。

“你是?”李三坚看着此名满脸络腮胡须的粗汉诧异的问道。

“三哥,他是我大哥,名叫王健。”此时王雯从王健身后转出来,背着手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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