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坚今年一十四岁,个子长得不高也不矮,容貌清秀,身体看着是略微单薄。

李三坚站在风中大喝一声,衣诀被微风吹得缓缓飘动,姿势是潇洒之极,最主要的是李三坚路见不平是拔刀相助,身后似乎隐隐出现了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

“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如此欺辱此可怜之人?简直是目无王法,大胆之极。”李三坚大喝道。

李三坚起身怒喝,众牙人顿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李三坚半响,没有一人说话。

“那个他娘的裤腰带未栓紧,将你给漏出来了?”半响之后,牙人头目恶狠狠的瞪着李三坚骂道:“腌臜小子,你可知道此人是何人吗?打抱不平?打抱不平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无论他是何人,尔等也不应如此欺辱他,士可杀不可辱,尔等如此强行掠卖人丁,难道我大宋真的没有王法了吗?”牙人头目不干不净的言语已经羞辱了李三坚之母,李三坚心中也是大怒,不过李三坚仍是平静的说道,并未与其对骂。

李三坚也只能如此,自己人单势孤,不要说如此之多的牙人了,就其中一人与自己放对,估计自己也是会吃大亏的。

“王法?”众牙人闻言不由得脸上露出了讥笑的神色。

“哪家王法不许我等如此了?”牙人头目随后冷笑道。

宋刑统是不允许强行掠卖人口或诱人为奴,欲使人为奴,必须经过官府和本人的同意。

可岭南荒蛮之地,谁又顾得了许多?谁又会将宋刑统放在眼里?

钦州与大理国、交趾等地相近,是偏远之地。在此地被掠为奴仆之人,其中许多人是大理国或交趾等地之人,是外族之人,因而官府就更不会插手了,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许多官衙之人自己本身就是牙人,亲自参与掠卖人口。

钦州博易场是宋官府所建,只要牙人们缴纳纲钱,就由其自便。

最关键的是,牙人们已经贿赂了博易场之中的官府之人,因而此时更是无人插手此事了。

不但是官府之人参与掠卖人口,上至官僚士大夫下至普通百姓、寺院、道观均有蓄奴的习惯,并以此为荣,甚至连宋皇帝都会蓄奴。。。

宋刑统虽禁止略诱、和诱人为奴仆,但掠卖人口的现象是屡禁不止的,特别如川蜀、岭南等偏远之地,此等现象是更加严重。

李三坚激于义愤,出言制止欺辱、殴打奴仆,并打算将此事闹大,从而引起官府之人注意。

不过目前看来李三坚的想法是失败了,到现在为止,没有一名博易场的官吏前来关注此事,官府之人均是躲得远远的。

“将他锁走。”牙人头目见李三坚无言以对,于是狠狠瞪了李三坚一眼,吩咐手下道。

牙人头目见李三坚并不是汉人的打扮,因而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万一李三坚是某个峒主之子,岂不是糟糕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气方能生财,牙人们也犯不着与李三坚计较,从而耽搁了生财大计。

众牙人闻言就命壮硕汉子离去,壮硕汉子强烈反抗,不肯离去,于是众牙人就用铁链缠在了壮硕汉子的四肢,七八个人一起拖着壮硕汉子离开。

壮硕汉子的身上破旧的衣服很快就被拖成了碎片,皮肤接触到了地面,拖出了一条条的血痕,壮硕汉子绝望看着李三坚,口中发出呃呃的声音。

此前李三坚怒斥众牙人,使得壮硕汉子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可现在却越来越绝望了。

壮硕汉子心中明白,他们这些人被人买回去,是作为人祭的。

所谓人祭,又被称作杀人祭鬼,盛行于川峡、岭南、邕管、广南东西两路等地,祭祀选边远之恶民、低贱或被人看做怪物之人,将其杀死祭祀鬼神,以求达成心中的愿望或某种目的,壮硕汉子就在此列。

“且慢!”李三坚实在不忍心壮硕汉子被折磨,实在受不了壮硕汉子无助的眼神,此时李三坚已经顾不了许多,于是大声说道。

“嗯?你又想作甚?”牙人头目怒问道,众牙人心中此时也有些怒气了,没想到李三坚如此难缠,若李三坚仍是如此纠缠,他们也就顾不了许多了。

将李三坚抓走,掠卖为奴,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呢,许多牙人心中均是这么想的。

李三坚犹豫片刻之后大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买下此人。。。“

“哈哈哈哈”众牙人闻言愣了半响后,一起大声笑出声来。

“哈哈,小郎君,你欲买下此人?你知道他值多少钱吗?你出得起吗?你可知道。。。”

正当牙人头目喋喋不休的数落李三坚之时,李三坚从怀中摸出两片金叶,在牙人头目面前轻轻的晃了一晃。

金灿灿的黄金在阳光之下显得异常耀眼,将众牙人晃得头晕眼花的。

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并不富裕,一些人一辈子见都未见过黄金。。。

牙人头目吞了口唾沫,双手不听使唤的就欲抢过李三坚手中的金叶。

李三坚轻蔑的躲过牙人头目,轻笑着问道:“买的起吗?”

“哎哟,衙内,买得起,买得起,够了,够了,这就成交如何?”牙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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