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慈山,你身为济州知州,为一方之镇守,却如此的疏于防范,城中居然有如此之多的贼寇为患?惊扰了高太尉与本官也还罢了,可却令西城所衙门之中的所有人死于非命,百余条性命均死于你手,如此你又作何解释?你吴知州难逃其罪!”

“下官...下官...”吴慈山早已被惊吓得魂不附体,此刻李三坚喝问,身上顿时如筛糠般的乱抖,同时吴慈山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半会的,却又说不出来。

“本官奉旨办差,有临机择断之权!左右何在?”李三坚不容吴慈山分辨,大声说道。

“小的们在!”李三坚的众亲兵一起上前躬身应道。

“拿下治罪!”李三坚大声下令道。

“诺!”众亲兵轰然接令后,拥上前去,先取下其官帽,剥下其官袍,随后七手八脚的按住了吴慈山,上了木枷,随后不顾吴慈山的拼命挣扎、反抗、怒吼,将其提了下去。

济州众官、巡检、捕快、兵丁等顿时被惊得是目瞪口呆的,一个个是呆若木鸡、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开口相劝,呆呆的站在原地,个个害怕惹祸上身。

一些胆小之人被惊得差点尿了裤子...

一名堂堂从六品的知州,李三坚他说拿下就拿下了?

“三郎,哎,三郎,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高俅一个不留意,吴慈山已经被剥去官袍,给拖了下去,于是高俅慌忙说道:“吴慈山有罪,可他毕竟有进士功名啊,还是从六品的州官,可你此举,是否有失当之处?”

宋以文为贵,尊崇文人士大夫,就算是文臣或文人士大夫有罪,几乎也是免于刑罚的,最多不过罢官免职流放了事,当然极少数的除外,如背负谋逆等罪名。

善待文人士大夫,此为大宋祖制,可李三坚居然将一名还未定罪的从六品的,进士出身的州官当堂拿下,还剥去官袍,上了刑具,如此不禁令高俅瞠目结舌的,且有些惊惧,生怕朝廷怪罪下来。

“高太尉...”李三坚闻言摇头道:“乱世当用重典!此时我大宋外有外患,内有内忧,内忧外患,是内外交困,国步艰难,而此等庸官只能是坏了大事。当下我等奉旨勦贼,是陛下所托,为陛下所望,是为天大的事情,岂可为此等庸官误了大事?耽误了勦贼大事,你我兄弟二人皆脱不了干系的。高二哥哥,此事你尽管放心,兄弟我自有计较,不日就将他解送至京,由陛下定夺便是,且此事由坚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哥哥。”

“哎,三郎,你这是什么话?”李三坚以剿除梁山诸寇为幌子,巧舌如簧的,顿时说得高俅胸中义气迸发、回心转意,拍着胸脯说道:“不就是一个州官吗?哥哥与你一同承担便是。”

话说李三坚说得也很有道理,剿贼一事是目前最大最重要的事情,此事若是有所闪失,甚至大军被梁山击败,那么高俅与李三坚均是难逃其罪。死罪也许算不上,可一旦被宋帝赵佶所恶,那么可真的大事去矣。

在剿贼的这件大事面前,其他事情就没那么重要了,高俅心中暗道,不就是一名小小的州官吗?自己确实是有些大惊小怪了,况且李三坚只是将其解送至开封府,也并未害其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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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的娘哟,这么多啊?”济州郊外一处庄园之中,李三坚看着堆积如山的地契、金银珠宝、钱、绢、丝绸、帛等物,不禁长大了嘴巴叹道:“搜刮如此之多的民脂民膏,吴慈山、杜公才等人死十次也难赎其罪也!”

“嘿嘿...”一旁的骨勒海、姜屠等人一起笑了起来,骨勒海随后笑道:“军帅,此处庄园为杨戬的外宅,这些个财宝应该是他的。”

骨勒海、姜屠等人奉李三坚之命,屠尽济州城内西城所衙门中的所有人,以达到震慑他处的西城所衙门,使其不敢再来济州,甚至不敢再来京东东路、京东西路两路,目前看来这个目的已经达到,已经震慑了宵小,当然李三坚将此事栽赃在了梁山诸寇的身上。

而令人感到意外的却是,骨勒海、姜屠等人于西城所衙门之内,擒获一人,此人为了保命,便供出了宦官杨戬的庄园所在。

庄园之中藏着数不胜数的地契、金银珠宝、钱、绢、丝绸、帛等财物,粗略估计有数百万緡之多,如此不禁令李三坚等人是大感意外,同时也是咂舌不已。

李三坚知道杨戬、吴慈山、杜公才等人盘剥、压榨百姓,可却没料到财物居然有如此之多,金额有如此之大。

而李三坚等人不知道的却是,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大宦官杨戬的别宅仅在京畿附近就有数十处之多。

“这件差事你们办得不错,当有重赏。”李三坚闻言点头道。

“谢军帅赏!”众皆闻言大喜,一起躬身谢道。

“此事可不能留一个活口。”李三坚眼中透露出一丝狠戾之色后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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