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家大宅里,一场火药味儿极浓的对峙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兰丰山不顾形象地大声吼叫着:“你这个逆子,给我让开!”

旁边的周管家脸色尴尬,一点响动都不敢发出。

兰家主母武兰氏在一旁面色焦急:“望儿,乖,听话!快从栓子哥腿上下来!”

整个院子里,家丁、丫鬟和保姆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可是没有人敢造次,大家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我们的兰家大少爷则是一脸惬意,气定神闲,故作为难地回答道:“孩儿本应谨遵父母大人钧命,只可惜身有残疾,有心无力啊!”说完之后还装模作样,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得瑟的样子殊为气人。

在兰望身后,栓子早就已经是汗流浃背,冷汗如同夏天的雨水一样淋漓不尽,从小厮的额头上滑落下来。

这是一幅十分滑稽的场景:整个兰家大宅的人都围着前院正中央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两个人:栓子和兰望。栓子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双臂抱着兰望;兰望坐在栓子的腿上,自己也人模狗样地翘着二郎腿。

这幅场景的由来也并不复杂:当一行人在士兵的护送下马上就要回到兰家大宅时,兰望假装自己是个天真无辜的八岁小孩,竟然撒起了娇,偏要栓子背着他。武兰氏本来心肠就软,对心头肉的撒娇根本就没有抵抗力,而周管家就更不能说什么了—少爷要求,夫人不反对,哪里轮得到他这个下人置喙?

等兰望一到了栓子的背上,他立马就对小厮“面授机宜”:“要是你不想屁股开花,那就按照我说的做!”

于是乎,一进兰家大宅的前院,栓子立马就背着兰望找来一把椅子,把椅子搬到庭院正中央,然后抱着兰望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兰家人都很奇怪,只是以为小孩子在找乐子玩儿,可是在当另外一个仆人走过去要把兰望抱走的时候,我们的大少爷就露出了他兵王的“狰狞”面目—就在那个仆人把手伸过来要抱起兰望的时候,兰望闪电般出手揪住了可怜下人的大拇指,轻轻一扭—

一声响亮的“卡嚓”声,伴随着一声高亢的惨叫,在庭院正中响了起来。

众人完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乱作一团,兰望则是继续和紧张的浑身发抖的栓子稳坐钓鱼台。

又有几个仆役和家丁在兰丰山的示意下试图上前抱走兰望并控制住栓子。一共来了五个人,其中后三个人是一起上的,结果:第一个人同样被卸掉了大拇指,第二个人被一粉拳打歪了鼻梁骨,鼻血长流;最后一起上的三个人最惨,他们本以为三人围攻能够让兰望自顾不暇,结果却是悲剧—三个人一起来个饿虎扑食,兰望的动作依然是迅疾如风。大少爷抓住时间差,支起身子一个铁头功,额头和第一个家丁的天灵盖来了个亲密接触,足有一米八几的壮汉登时就倒在地上捂着脑袋开始打滚儿;打退了第一个人,兰望又迅速出右掌,在另一个家丁抓住自己腰的同时一掌直戳在他的喉头,让这个修炼十几年的武师呛的满脸通红、呼吸困难,喉咙里“嗬嗬”直响;与此同时,兰望的左手已经借着机会擒住了最后一个家丁的手腕,右手则在击倒第二个家丁之后迅速回收,紧随其后捉住了最后一个家丁的肩膀,一个经典的擒拿反扭动作,又是“喀嚓”一声,最后一个试图抱走兰望的人也吊着软趴趴的右手臂踉踉跄跄地歪到了一边。

这下子,院子里谁也不敢上去挨揍了,都踟蹰不前;伤者倒在地上叫唤呻吟着,很快被仆役们拖走医治去了。

兰望完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下手很有分寸,几个家丁仆役关节处受的伤看似很疼很吓人,实际上非常容易接回去,连正骨大夫都不用。

我们的穿越客以雷霆一击震慑住众人,然后就抓住大家都在愣神的机会,大声宣称:谁也不准打栓子。只要家里面的人—准确来说是周管家—不能保证栓子下个月还能正常坐凳子,他就要一直呆在栓子怀里,谁上来他就打谁!他还要自己家的人立马把王郎中师徒放了。

之后,院子里就进入了对峙状态。

整个兰家都震惊了—人在骤然看到某种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的时候,必然会有好一段时间回不过神来,用射击游戏玩家的说法就是“硬直”。现在兰家大院里大多数人基本上都处于这种状态中。

兰丰山本来是不想管这事的—本来小孩子想玩儿想闹就由着他去吧。可是在他看到兰望一个不到九岁的小孩眨眼间就干翻了五个壮汉的时候,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大将也没法保持淡定了。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生气了—他现在的情绪应该是很复杂的。只是碍于一军之将和一家之主的面子,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不能接受有人敢违拗自己的意愿,尤其是他主事的还是一个等级森严、极重长幼尊卑的大家庭。于是乎,他必须生气,至少是在场面上必须显得非常愤怒。要不然,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可是演着演着,他的耐心被磨没了,武人的脾气也上来了,就有些真的发火。

周管家的尴尬则在于,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明明是他,可在这件事情上他一点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冲突双方,一个是老爷,一个是少主人,他都得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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