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真身仿佛僵直,脸色也发白,呆呆望着头顶的人。半晌后,把眼一闭,嘴里喃喃有词:“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就是不看向那人。

反挂在天花板上的向月恒:“……”

“喂!”向月恒莫名有种不被尊重的感觉,喊道,“你不是在做梦!不信,掐自己一下,看疼不疼?”

然后就看到这女人半睁开眼,一只手哆哆嗦嗦往另一只手臂上摸,掐了一下,神色一僵。

向月恒哈哈大笑,那张脸还反长在背上,看起来诡异至极。

陆惟真颤巍巍地问:“你是什么?妖怪吗?还是鬼?”

向月恒说:“迷信!世界上哪里有鬼,我就是你们人类口中的妖怪。”

陆惟真哆嗦着嘴唇:“真的是妖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妖怪,你从哪儿来的?”

向月恒看她一眼,这女的居然没有吓晕过去,还在哆哆嗦嗦问他的来历,倒是让人感到意外,胆子大过天啊。他说,“你管我从哪儿来,今晚,你是我的——知道这个就行了。”

陆惟真身一缩:“你想干什么?”

向月恒露出个狰狞的笑:“当然是……吃了你啦!”身骨骼发出“咔吱咔吱”转动的声音——

“等一下!”陆惟真单手一抬,像是鼓足了勇气,“你如果是个妖怪,那么今晚……和我相亲的那个人,是不是你?”说完竟露出一丝悲戚神色。

向月恒愣了一下,身的动静又停下来。

灯光昏黄的房间里,顿时一静。

“是啊。”他说,“是我。”

陆惟真咬着下唇,脸色复杂,但更多的还是惊惧,身上每一寸皮肤仿佛都紧绷着。

“为什么是我?”陆惟真说,“为什么和我相亲,现在……又说要、说要……”

向月恒眉宇间的笑意彻底散去,说实在的,今晚的相亲,他的感觉也很好,这个女孩,比他之前遇到过的每一个,都要让他感觉到舒服和喜爱。他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到了你,我很喜欢你的气味,也喜欢你的身体。所以想办法和你相亲。但是请不要难过,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等我把你吃到肚子里,你就和那些女孩一样,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们呀,永远在一起。”

陆惟真像是吓傻了,一双眼在夜色里水盈盈的,仿佛一直含泪。她呆呆地问:“我是第几个?”

“第四个。”

陆惟真抬手捂住眼睛,那模样落在任何雄性眼里,实在娇弱又可爱。向月恒也有些心烦气躁,重新露出狞笑:“亲爱的,我要开动啦!”身骨骼转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再等一下!”陆惟真喊道,再一次伸出手掌挡住。

向月恒再多的耐性都要被耗尽,怒吼道:“又怎么啦?!你这个女人,被吃前话最多了!”

陆惟真吓得身一抖,但还是咬紧牙关,声音也在抖:“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不想死,我没做错什么。我是无辜的啊,我还有爸爸妈妈,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求求你,放了我,好吗?”

向月恒长长叹息一声,说:“不行啊,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干了这些事,迟早死路一条,会有人来杀了我的。我放过你,谁放过我呢。放心,我也喜欢你,我会很温柔的。我决定先从脑袋吃起,这样你一下子就死了,不会太痛。”话音未落,人已朝陆惟真扑来。

陆惟真刚刚在和他耗着,顾左右而言他时,已经在心里盘算逃生途径,这时她反应很快,就势一滚,滚到了地板上。

向月恒扑了个空,也不生气,反而兴奋了!他很喜欢这种狩猎的感觉,嘻嘻一笑,说:“跑啊,你跑啊!我要来追你啦!”

陆惟真飞快从地上爬起,转身就往房门跑。这一回,向月恒却是料准了她的反应,朝她的前进方向直扑过去!陆惟真只看到一团黑影,朝自己扑来,而她离房门还有五六步的距离。她下意识就单手抱头,另一只手朝他推挡出去……

就在这瞬间。

黑色短靴。

她的视野里,多了一双黑色短靴,踩在她房间门口的地板上,迷彩裤扎在短靴里,似曾相识。

电光火石间,陆惟真抬头。

她看到那张线条凌厉的脸,也看到那双仿佛能吞噬光的眼睛。她有一刹那怔忪,感觉像在做梦——出现在同一个餐厅的两个相似的男人,一前一后居然在半夜来到她家。一个自称光怪陆离的“异种”,一个无声无息仿佛鬼魅。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猛然冲进陆惟真脑海里——

莫非,他也是妖怪,是同谋,是帮凶?

陈弦松站在这里,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陆惟真。

她抱头靠墙,身抖得像朵小雏菊,她还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狼狈至极。可当她看到他,那双眼清澈无比。

她的肩膀露着,皮肤在灯下白得发亮。陈弦松立刻移开目光,一个闪身,比妖怪还快,挡在了陆惟真面前。陆惟真一呆,抬头只见宽肩窄腰,高大如山,挡在了她和妖怪之间。

“别怕,别动,别看。”他说。

陆惟真忽然明白了什么,下意识伸手,抓住他背部的布料,只感觉到其下的肌肉猛地一紧,但他纹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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