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很快就炸开了锅,高低起伏的犬吠声很快就连绵成一片。

空气变得聒噪无比,陈江不堪其扰,拿手捂住耳朵。

他有一个直觉,这狗不是回来报恩的,倒像是在叫阵,反正就是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陆陆续续的,几家养狗场的养殖户拿着家伙从屋里跑出来。

他们还以为这块遭贼了,结果出来一看,就看到一头毛色发亮,精神完备的黑背金斑犬在他原主人家门口叫唤个不停。

这片犬吠声越来越激烈,即便捂着耳朵,大家还觉得那声音震得慌。

那条黑背金斑犬龇着牙,猛地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势大力沉的低吼。

刹那间,此地一片寂静。

那条黑背金斑犬仅凭一己之威,震慑得这一片所有的狗不敢发声。

陈江下意识捂住胸口,刚才他明显感觉自己心脏漏停了一拍。

大家都是养狗的,相狗的眼光那叫一个毒辣。

甭说别的,他们只看了那条黑背金斑犬一眼,就已经确定。这条狗,绝非凡物。

当时所有人第一反应是逮住它,再把它驯服。

直到这条黑背金斑犬发出这一声低吼,骇得众人生生止步。

这条狗有如此神威,这已经不是普通人能驯服得了的。

在古代,像这种狗,只有那种上过战场杀人如麻的大将军才能镇得住。

好狗!当真是条好狗。

今年的斗狗节这条狗要是出场,犬王这位子,可以说就已经预定了。

陈江回过神来,然后他就偷偷观察众人的反应。

陈家村的男人,你要跟你乡亲们说,你开的起奔驰宝马,住大别墅,顶多给你竖大拇指。

但是你要是有条好狗,那就不一样了。

不说别的,你绝对是村男人的偶像,去谁家吃席都得坐上宾。

所以说,看到自己的狗这么威风,陈江当时就有种自己在天上飘着的感觉。

毫不夸张的说,刚才他手里拿了张几千万的支票,他都没像现在这般兴奋。

那条黑背金斑犬的原主人可能是出门办事去了,它叫唤了良久,也没见它原主人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江自己的错觉,他感觉面前这条黑背金斑犬蔫了。

给人的感觉,它好像特别的伤心。

它早就闻到了陈江身上的气味,他藏起来也没用。

它原主人不出来,那条黑背金斑犬扭过头就往陈江藏身的地方走去。当时看到那条黑背金斑犬朝自己走来,有那么一刻,他非常兴奋。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条黑板金斑犬认可了他做它的主人。

陈家村养狗的人都知道,靠打靠不给吃的熬炼出来的狗,那叫臣服,不叫忠诚。真正忠诚的狗是什么样子的呢?它主动靠近你,贴着你的裤腿,谁敢对你动拳头,它就敢扑上去咬断那人的脖子。

这特么的才叫忠犬!

陈江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聚集在了他身上。

那条黑背金斑犬贴着他的裤腿往地上一趴,耸立的背毛也耸拉下来。

它刚才有多威风?在陈江身边却委屈极了,眨巴眨巴眼还往下滴眼泪。陈江没好气的在它脑袋上拍了拍,抬头望了眼那扇紧闭着掉了漆的大铁门。

大概它对这家人心里装着的更多的是恨吧?今天要是这户有人在家,恐怕又是一场血案。陈江叹了口气,心里那股子兴奋劲跟着也过去了。

“都放下吧,今后你跟了我,一切都不一样。”陈江站起身来,那条黑背金斑犬抖抖身子,也跟着站起来。一人一狗,走在昏黄的落日里,风瑟瑟袭来,陈江突然有种孤苦无依的凄凉。

林间静籁无声,淡淡的雾气将这片小树林裹在了里面。陈江走在林中,感觉自己像是走入了一片失落之地。

这时,他恍惚间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执意要带这条狗走了。

一根刺在他心中快速生长,然后突破胸骨,长出枝杈,开枝散叶,直至最后长成参天大树。

陈江猛然惊醒。

林间静悄悄的,日光昏沉,陈江脑袋有点痛。

如果一个人,死死的咬着牙,撑过一段哪怕你亲生父母都看低你的昏暗的日子后,他是否还会继续单纯的相信以前相信的东西。比如说,无私的爱?

陈江的目光落在走在前面的那条黑背金斑犬身上,他想到了一个词,同病相怜。他蹲下身子,伸出手,那条黑背金斑犬紧跟着就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他。

短暂的犹豫,它走到陈江面前,温顺的低下头,用舌头舔了舔陈江的掌心。

“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黑妞儿了。”陈江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那条黑背金斑犬抬起头来,像是听懂了似的,它轻轻叫了一声来回应陈江。

陈江愣住了。

命理的巨轮行至这里,一条透明的丝线,从此将这一人一狗,连接在了一起。

“老板,林曦跑了,连夜坐火车跑了,买的还是站票。”陈建勋的司机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陈建勋的脸色,陈建勋铁青着脸,因过度激动十指而微微颤抖。

“还有呢?”陈建勋从牙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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