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小葵坚定的态度,邰星宇显得很意外,当然也就问了她这样做的原因。

她说:原因有三个。一个是我爸爸是公众人物,经常被莫名其妙的人抹黑,我知道被莫名其妙地抹黑有多恶心。第二个是我妈妈是新闻工作者,我也想像她一样勇敢,像她一样为事实发声。

她没有马上说第三个,邰星宇就问她:那第三个呢?

她说:我也被校园欺凌过。

她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其实她心里想的是——我也被校园欺凌过,那时候有一个人义无反顾地站出来保护了我,他为了我打了人,陪着我转了学,把我从自卑和自我怀疑的泥沼中拖了出来。当然了,我应该不能为了不太熟悉的你做到那个份上,但我一定会学着他的样子去做。

邰星宇回她:好的,我们见面说。

几天后,他回到了学校,和姜小葵在校外见了一面。

两人刚一在座位上面对面地坐下,他就说,“其实我不需要你帮我说什么,这事要是能说,我自己也就去说了。”

“怎么不能说?”

邰星宇顿了顿,道,“那个学姐确实是我挺好的朋友,我打的那人也确实是她的男友。学姐告诉我那个混蛋一直在PUA她,想让我出面和那混蛋谈谈。我和他谈的时候他态度极差,还一直说那种很侮辱学姐的话,我气不过,就把他打了。”

姜小葵听完他的叙述,问他,“那这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不能把事实说出来。既然学姐是你朋友,她也可以帮你作证呀。”

邰星宇摇头,“没用的,学姐中毒太深,后来被那个混蛋一通忽悠又信他了,还和我说,如果我要公开地抹黑那混蛋,她就会出来否定我所有的说法。”

“她......”

“是的,倒打一耙。”邰星宇自嘲地笑笑,“所以我劝你跑出来帮我的时候也小心点啊,小心也被我反咬一口。”

“......”姜小葵翻个白眼,倒是挺佩服他这种时候还能有心情开玩笑。

“所以你现在算是社会性死亡了么?”她学着他的态度,不太认真地问他。

“我可能快真实死亡了。”邰星宇一边往后靠一边说了这么一句话,通过语气,姜小葵很难判断他是不是认真的。

两天后,姜小葵在网上看见邰星宇走T台时摔倒的新闻,下面的评论是在骂他不专业的。热评区还有几条来自他们学校的学生的评论,他们说了邰星宇在学校的那个“负面新闻”,抨击他不仅专业能力不行,人品也差。

姜小葵很生气,打出了一大段话想回复过去,可是看着那铺天盖地的流言,意识到自己这点力量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她把自己打好的字删了,问邰星宇:你怎么回事啊,那天怎么会摔倒了?

邰星宇没回复。

她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

结果刚退出和他的聊天界面,姜小葵就看见校园群里炸了锅,大家在说邰星宇站在图书馆顶楼窗边要跳楼。

姜小葵的脑子宕机了一秒,随后赶紧往图书馆跑过去。

图书馆的顶楼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姜小葵用尽身的力气挤了进去,冲着窗边的邰星宇大喊,“邰星宇!你要干什么!”

可她没能拦住他。

他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就这样在她眼前坠下楼去。

原本围在这里看热闹的人群骚动起来,姜小葵觉得自己腿开始软了,她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耳边的人声变成了蚊子叫般的嗡嗡声,她再也听不清了。

那天以后,新闻才爆出来邰星宇是有“微笑抑郁症”的,他当初没有第一时间去学校的真正原因也不是工作忙,而是要一边工作一边配合医院的治疗。

万幸的是,图书馆的楼层并不算特别高,跳了楼的邰星宇最后还是捡回了一条命。他的事被各大媒体反复报道,姜小葵毅然决然地出来发声,经过她和几家有良知的媒体的努力,邰星宇最终也总算是被归还了一个清白。

可姜小葵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告诉姜小葵说,“其实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一点都不在意他们怎么说了。纠结是不是真的要跳的时候我就在想,只要有一个人拦我,我就不跳。”

姜小葵笑着问他,“所以呢?我不算人啊?”

邰星宇也笑了,“我听见你喊声的时候已经在半空中了。”

明明不是什么高兴的话题,他们却这样在病房里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好在邰星宇住的是单人病房,不会吵到别人。

等到笑够了,邰星宇问姜小葵,“你之前说你是哪里人来着?”

“B城。”

“不是,我是说你的老家。”

“我确实就是在B城出生的啦,不过我家的长辈们都是在C城的。”

“对,C城。”邰星宇点点头,“我之后应该能休息很长很长时间吧,你假期的时候带我去C旅旅游。”

姜小葵指了指他打着石膏的腿,“C城都是山连山的,你这个鬼样子是想让我背你?”

他们又都笑了。

后来姜小葵放暑假的时候,还是带着邰星宇一起到了C城。

邰星宇拄着拐杖,走起路来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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