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蓝青在长海市举办了个人国画展,主题“敦煌?旧梦”,得到了很多业内人士的高度认可,甚至还主动为他宣传。

“大唐盛世,是一个很令人向往的时代。”

蓝青面对媒体的采访,指着背后那幅画,神女穿着鲜艳的衣服,正降世而来。连神明都向往的人间,当是繁华盛世。

他的神女图,画了一年多,从颜料配置,到勾勒草图,再到上色和晕染,每一步都没草率,算是一幅严谨的画作。

“文之,你可知道你那学生蓝青,在长海的画家圈子里,火了?”

老苏的好友何念予路过深城,就此专门停留来与老苏叙旧,提起来这个正在画家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年轻人。

“性格温润如玉,外表清秀俊朗,跟你家菀生那孩子,倒是登对。”何念予老爷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闲心,乱点鸳鸯谱,“你把人放走了,着实可惜。”

“这话你若是让何愈听到,恐怕一定跟你吵一架!”老苏一听什么“菀生蓝青登对”的屁话,嫌弃地摇头,“我家闺女有人配了,不劳烦你这个老头子操心。”

何念予怎么说也是何家人,何愈的堂兄,也算苏菀生的舅父,原本过问她的终身大事,也不突兀的。

“林家的孩子,林卿你知道吧,他也在深城住着,常来我家探望我这个老匹夫的。”老苏骄傲极了,“你现在端的茶杯,我手里握着的毛笔,都是林卿这孩子送的。”

“长海林家那个孩子,原来常跟你家闺女来往,我说林家那边怎么叫他,都叫不回去呢?”

何念予老爷子无奈摇了摇头,要不是林家生的是双生子,可能说什么也要林卿回去继承家业的。

二十好几的人了,不结婚还能理解,逗留在外不立一番事业算什么!

“林卿那孩子,什么都好,那样的才是我认可的女婿。”老苏心里就是那么认的,“蓝青这孩子,在我家住过,他跟菀生基本没有交流过。”

“知道了,不过玩笑话,你还提小愈……”何念予老爷子只能结束这话题,“菀生妈妈走了那么多年,她可曾提及过想妈妈的话?”

老苏摇了摇头:“我这个女儿啊,最近迷上了什么汉服,开着一个网店,没有那么多优柔寡断的感性。”

“汉服?”

何念予老爷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盘扣唐装,这一直都没有注意什么“汉服”的,居然有年轻人开始挖老祖宗的宝贝?

“刚大学毕业了闹着玩,我跟她说了,钱花完就回来,不管是干什么工作,都比那听着不正经的好。”

几年前的老苏,完没觉得菀生可以做得这么好,也真是小看了年轻人对传统文化的热爱程度。

何老爷子反而沉思了好久,才指着墙壁上一幅神女图对老苏说:“你家姑娘在做的事,或许还真就不是不正经的。”

那年的何老爷子,对苏菀生刮目相看,老苏一听,也就抱着拭目以待的心态偷偷观察着。

几个月后。

“蓝青的画展办到了深城来,你这个曾经的老师,不考虑去看看?”何念予老爷子又来找老苏,老苏正在守着金鱼观察,“这金鱼你都画了半辈子了,还盯着看呢?”

老苏也不理他,反正不是外人,让他自己找茶壶茶杯倒茶喝。

“明儿就开展,租了一个老板的收藏馆,这会儿正在布置,我还从那旁边路过看到了。”何老爷子走过来,敲了敲金鱼缸,“在听我说话吗?”

“我去干什么,人家不会欢迎的。”

一句话,道尽了老苏和蓝青师生之间曾经应该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何老爷子可是个爱听事儿的,赶紧问道:

“能让你苏文之生气的外人,肯定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

是,苏文之脾气虽然怪,对学生还是很有耐心的,他惜才爱才,恨不得天下有绘画天赋的孩子,都能跟他学到好东西。

“瞎猜什么一天天的!”老苏听不得何念予说,非要傲娇地掩饰,“去就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怎么会跟一个孩子计较。”

去蓝青的画展那天,白择开车林卿陪伴,送两位长辈去的。白择正好休假、林卿想当然休假,凑个热闹也好。

“孩子,你这头发该剪了。”

何老爷子盯着林卿看了好半天,长海林家的这位小公子头发长及肩膀,还扎起来一个小辫子,

“艺术家,我看那些学音乐的学设计的,都是林卿你们这样的打扮。好看是好看的,就是会不会有人把你认成姑娘?”

林卿坐在副驾驶上,笑了,摇摇头:“何叔叔,我这身高,肯定不会有人把我认成姑娘的,您放心。”

小时候进高级院校学设计的林卿,跨行业参加过一个规模较大的绘画比赛,何老爷子就是评委,这回再见,没想到他就是长海林家的林卿。

“多年不见了,小毛头居然是菀生的同学,世界还真小。”何老爷子感叹,他瞟了一眼老苏,“老苏,怪不得你不让我说别人和菀生……”

老苏赶紧打断他不让再说话,毕竟自己看得上眼的林卿就在车上。

然而林卿没能陪着去看展,快到展馆的时候,说是有事离开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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