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意看见陈德兴的时候,他正在一个水果摊子前站着,把上头的果子翻来翻去。随手拿起一个,吃两口丢到一边,又换另一个,接连吃了几个果子,抹抹嘴说:“一点儿也不甜。”

卖果子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生得瘦瘦的,知道陈德兴是恶人,也不敢同他争,委屈得直掉眼泪。

陈德兴伸手到这孩子脸上扭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哭什么?!大爷不过是吃你几个破果子。知道你家穷,可惜你现在太小,又身瘦的没四两肉。等你再大些,陪我几个晚上,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孩子一个劲儿的躲,吓得发抖。

苏好意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老人和孩子被欺负,当即走了过去,拿出几十个铜板来递给那女孩子,温言说道:“别哭了,这些应该能抵得过陈大爷吃的果子钱了。”

陈德兴一看苏好意立刻就笑了,熟络得好似故交一般:“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八郎啊!这是怎么个意思?我可没让你替我还账。”

“放心,这点小东我还做得起。”苏好意满脸是笑,看不出丝毫的嫌恶之情:“陈大爷贵人多忘事,在下来是想提醒您一声,半年前您在我们那儿喝了顿花酒,点的还是头牌姑娘,后来您忙着有事先走了账没结。”

陈德兴做恍然大悟状:“哎呦呦!瞧哥哥我这记性!你要是不提,我还真给忘了。多少银子来着?”

“不多不多,八十两而已。”苏好意笑答。

“哎呦,真是不巧了,哥哥今日出门也没带钱在身上啊。”陈德兴无奈地一摊手。

“话说的也是,谁没事身上带着那么多银子呢!”苏好意表示理解:“不过我可以跟着哥哥回府去拿。”

苏好意知道陈德兴是个赖账鬼,陈德兴也知道苏好意是个讨债行家。

两个人表面上和颜悦色,暗地里却在彼此较劲。

陈德兴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坏,别看他名字里有个德字,但平时做事最缺德。

他原本想着赖账,但看现在的情形怕是赖不掉,看着苏好意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儿,顿时来了主意。

“八郎啊,我今日可是应了东乡侯府管家的约,要到他们府上去。”陈德兴小声说道:“你要是不忙,就先陪哥哥到那儿去,然后再跟我回家拿银子,我一准儿给你。”

这个东乡侯苏好意是知道的,皇帝去年大婚,他是皇后的表亲。家里是皇商,很是有钱。

上几年才进京,在郊外建了个别苑,整日价吃喝玩乐,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苏好意当然知道陈德兴没安好心,他说是要还钱,其实是在诓自己。

不过今天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教训教训这个恶人。

所以就高兴地答道:“那敢情好,我还没进过东乡侯的别苑呢!听说那随心苑里头有好多新玩意儿,劳烦哥哥也带我进去见识见识。”

陈德兴眉开眼笑,满口答应道:“好说,好说,咱们这就去吧。”

这时候天还没黑,两个人雇了辆马车来到了随心苑,下了车,陈德兴对苏好意笑道:“苏老弟,这车钱还是你付了吧!回头哥哥一并都还你。”

苏好意笑得一脸纯良,似乎根本没觉察到危险:“好说好说,不过几十个铜板罢了。”

陈德兴在心里冷笑:想跟老子讨债,下辈子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把你卖了你还帮着数钱。东乡侯好男风,谁能给他搜罗来可意的人,轻轻松松就能得上千两银子。

老子今天把你这么个尤物送到他的床上,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轻轻松松就入了账。你一个小龟奴又能奈何得了谁?

他叫苏好意在台阶下等着,自己走到门口跟看门的嘀咕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管家出来了。两个人在门口咬了会耳朵,那管家特意看了苏好意两眼。

随后就把他们两个放了进去。

“八郎啊,管家有事儿先忙去了,给咱们两个准备了一桌酒菜,你还没吃晚饭吧?咱们两个先把饭吃了,等管家来了好商量事情。”陈德兴说。

“别说,我还真饿了。”苏好意摸着肚子说:“就是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难为情的,这不是有哥哥的面子罩着么!”陈德兴故作大方地说。

两个人被领进一个院子的东厢房,酒菜不能马上端上来,倒是先上来一壶茶。

苏好意拿起茶壶倒茶,趁机往茶壶里放了一颗丸药。

轻轻晃了晃,那药丸遇水即溶,无色无味。

倒好了两杯茶,陈德兴早就口渴了,拿过一杯就喝。

他跟管家定的计策是在一会儿上的酒里放上迷药,给苏好意喝了,然后好摆布她。

苏好意哪会等到那时候,所以就先下手为强。

“哎呦,不行,小弟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得上趟茅房。”苏好意有些难为情地对陈德兴说。

“那你快去快回,”陈德兴丝毫也没起疑:“问问门口的下人,叫他们指给你。”

苏好意出了门,问了这府里的下人茅房在哪边,稍后又转到门前,对守门的家丁抱拳道:“钱袋好像掉在外头了,我得去找找。”

守门的家丁也没得到吩咐不许他出府,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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