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认得去苗疆的路,那便就由你带路吧。”

对于雪如烟派来的人,鸿夏至一开始就没有正眼瞧过,这就是一颗钉子,让他的心里很是不喜。不过十万大山里的狭小道路,蜿蜒崎岖,即使手握地图,一时半会儿,也是难辨方向。

被称为老二的刀疤男人,收回了弯刀,归与了鞘里,只是眼神不善的一直盯着雪如烟派遣的人。

“诸位前辈,我叫梁傅裘,诸位前辈请跟我来。”

梁傅裘伸手摸了摸鼻梁,嘴角边亦是苦笑不已,他们的防备,他们的不问,却是又怪罪于他不说,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梁傅裘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衫,倒是显得不慌不忙的抬手示意了一番,便就行走在前方。

“不知梁大人,侍奉在雪少主的身边,在宫中任何官职?”

鸿夏身后的四人有些愤愤不平,却是被他强行镇压了下去。只是在行走间,气氛很是友好,鸿夏也就只有开口,缓解一下。

“这官职太小,不提也罢,以前辈几人的身手,若是想要在宫中谋取个一官半职,自是易如反掌。”

夜晚的密林里,幽静漆黑,一轮圆月的高悬,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而下点点的月华。梁傅裘突然站定,蹙眉辨别了一下方向之后,便就直接躬身走进了一旁的灌木丛。

“这………大哥,这小子是不是在耍我们。”

有路不走,钻灌木丛?老二瓮声瓮气的说道,只是鸿夏在前,他倒是不敢太过于造次。

“是啊,大哥,这雪如烟派来的人,我们信不过。”

其余三人皆是开口附和,一双双眸子,皆是不善。

“这十万大山是属于苗疆的地界,即使雪如烟不信任我们,她却是不敢在这里胡来,她还指望我们把苗疆圣女生擒活捉。”

鸿夏的面目一冷,挥了挥手,躬身钻进了灌木丛。

三人紧随其后。

灌木丛里的道路很窄小,只能供一个人躬身行走,前方,梁傅裘的身影在望,他走的很慢。

“大哥,苗疆虽然从来不问江湖事,不过我可是听说,苗疆的女人们,个个都是嫩的掐出水来,啧啧啧……”

老二的笑容很是猥琐,不过他这一笑,他左脸上的刀疤似一条蜈蚣在蠕动,着实有些吓人了。

“二哥,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倘若真是如此,等我们抓了苗疆圣女,在顺手抓几个苗疆女子尝尝鲜,那岂不是大大的美事。”

老三的双眼放光,一边嘿嘿的笑着,一边搓着双手。

“二哥,三哥,你们若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就且放心大胆的去吧,苗疆的女子性情火辣,又善用蛊毒,即使不用大哥出手,你们也会死的惨烈。”

老四的个子很小,只是他面容苍白,口中更是发出一阵阴恻恻之音。

老五努了努嘴,看了一眼最前方的鸿夏,便闭口不言了。

“老四说的不错,只要抓住了苗疆圣女,你们怎么胡闹都行,想要活着离开苗疆,就给我手脚干净点。”

鸿夏的声音冷冽了,他回头望了一眼,他身后的四人,皆是他行走江湖的拜把子兄弟,秉性如何,他自是心知肚明。若是因为他们的胡乱而为,导致事情败露,他们六人皆无一人可以活着离开苗疆。

苗疆虽说不插手江湖,而苗疆的蛊毒却是扬名天下,可令人闻风色变。

“是,大哥。”

见鸿夏发怒,四人有些惧怕的缩了缩脖子,便就不在言语了。

狭小的灌木丛不长,时辰过了半刻,鸿夏五人也就走出了灌木丛。只是梁傅裘的身体似是被定住了一般,只见他眉头紧锁。

“梁大人,不知接下来该向何处走?”

静等了一会儿的鸿夏,见梁傅裘不为所动,便是逐渐的失去了耐性,上前询问了一番。

“鸿夏前辈,此处有一个幻阵,这布阵之人手段高明,想要破除,而不惊动于他,怕是要废上一些功夫,诸位前辈还望多等候一会儿。”

梁傅裘转身躬身说完后,便就双腿盘坐于地上,双手掐着印决放于腿上,在蹙眉之下,闭上了双眸。

“方士!”

鸿夏几人看向梁傅裘,皆是目露惊异。

传言,始皇为了追寻长生之道,笼络了天下所有的方士,耗费了大量的天材地宝,炼制那可令人长生的长生丹药。只是这逆天而为,始皇的气数已尽,丹药一直未成,又久等无果,始皇便就一怒之下,斩杀了天下所有的方士。

方士,至此也就泯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又被冠以欺世盗名之罪。

“这梁大人竟然是一名方士。”

未曾想过,一直被他们轻视的梁傅裘,竟然是一位方士。老二突然的上前,仔细的端详起了梁傅裘,他眼中的轻视,却是早已消失不见了。

“别吵闹,布置幻阵之人,也是一位方士,梁大人既然叫我们等候些许的时日,我们便就静静的等候,莫要再出言打扰。”

鸿夏的双眸有些凝重了,东土存有方士,苗疆亦有方士。他们的炼丹之妙术,布阵之奇术,皆是几方想要拉拢的大才。

林中,安静了,夜已深,只有那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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