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王庭。

“启禀少主,七杀老人以外门外恭候。”

一道禀报之音,从门外传来。

寝宫内,端坐于木椅之上的荒天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偏过头来,看着正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木梳,梳理着乌黑发丝的涂芷晴,眼眸开瞌间,便开口说道。“夫人,走吧,我们一起去迎接七杀老人,可不能怠慢了这位贵客啊。”

荒天笑眼角露出笑意,话语一落,他便站起了身来,挪动着步伐,来到涂芷晴的身旁,他伸出了右手,把涂芷晴手中的木梳放于了梳妆台上。

“妾身,谨遵夫君之命。”

涂芷晴抬眼,望了望铜镜之中的人儿,便站起了身,双手垂于身侧,随着荒天笑,来到了门口处。

“吱呀!”

门开了。

“老先生不远万里的来到我南荒王庭,天笑因俗事缠身,抽不开身来,未曾出门迎接,还望老先生莫要责怪才是!”

荒天笑迈开了步伐,跨过了脚下的门槛,来到一位发须花白,身着一袭粗布麻衣的老人身旁,微微的弯了弯身子说道。

“你下去吧。”

紧随其后的涂芷晴踏出了房门,望了一眼双腿跪于地下的士兵说道。

“是,夫人。”

士兵领命,便起身弯腰退离了这里。

“妾身涂芷晴,见过老先生。”

涂芷晴脚下的衣裙摆动着,她来到了老人的另一侧,施了一礼之后,便开口说道。

“少主和夫人真是折煞老夫了,老夫本就是一个山野之人,能让少主和夫人记挂于心,那便是老夫的福分啊。”

七杀老人把双手负于身后,他后退了一步,便对着荒天笑和涂芷晴弯腰行礼道。

“老先生,这是哪里话,快快进屋。老先生一路上风尘仆仆,今日天笑也必定为老先生好生的接风洗尘一番。”

荒天笑伸出双手,扶住了七杀老人的身体,他的眼角露出笑意,看着七杀老人,当真是欢喜的不得了。

荒天笑低了身段,迎接着七杀老人。

涂芷晴的面色如常,她只是冷眼旁观着,挪动着脚步,紧随着荒天笑和七杀老人的步伐,走进了寝宫内,涂芷晴转身,伸出了双手,便关上了寝宫门。

七杀老人,原名李准,七出计谋,环环紧扣,七计绝杀,也被人称为七杀客,和七杀老人。七杀老人曾经伴于荒天笑的父亲身侧,助南荒王横推了一切敌,登上了那王权之位。而七杀老人,面对着南荒王许诺的高官厚禄,一世的荣华富贵,他却是笑着婉拒了,选择了归隐山林,做了那山野之人。

如今天下风云四起,大乱将至,荒天笑也再次的把七杀老人请出了山林。

战争瞬息万变,靠计谋可定一方乾坤。人心百变,靠揣摩便能窥探一二。

“不知如今的局势,老先生可有什么见解。”

寝宫内,荒天笑和七杀老人相对而坐着。荒天笑的右手手臂靠在桌面上,倚着身体说道。

涂芷晴伸手拿起了茶壶,摆动着脚下的衣裙,倒上了两杯茶水之后,便安静的端坐于荒天笑的身侧,双手相握,轻放于双腿之间,眸光转动着,只是默默的看着。

“少主在等,其余几方也在等。如今天下虽说狼烟四起,却不是战争的开端,在相互试探,制约之下,都在暗自的部署,寻那和氏璧的下落。”

七杀老人伸出右手,轻抚着那有些灰白的胡须,看向荒天笑的一双眸子中,却是精光道道。“少主和吾王想比之下,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有些年轻气盛罢了。如若老夫所料不差,这中洲便是少主设下的一个困阵。”

“老先生为何有如此之推算?”

荒天笑伸手,把茶杯握于指尖,轻轻的转动着,把玩着茶杯。他低着眼眸,看着茶杯里晃动的茶水,嘴角边却是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其一。南荒出兵伐中洲,本就可以势如破竹,少主却是一拖再拖,也就只是攻占了中洲的几座城池而已。”

“其二。其余几方争夺于中洲,少主却是不急不躁,对于在中洲的布局却是丝毫的不在意。”

“其三。这摄政王是一个变数,有功则成,无功便败。”

“其四。少主之心思,展露无遗,那几方却是置若罔闻。这中洲是一座困阵,他们主动进入其中,少主又如何身而退!”

七杀老人双眼弯曲,眼角露笑,轻抚着胡须的手也放了下来。看着荒天笑,七杀老人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少主之所作所为,看似是争夺中洲,为天下之争,取的先机,运筹帷幄,了然于心。殊不知,少主却是落了那俗套之中,也把自身也算在了其中。”

兵者,诡道也!谋略,诡变也!

“不知老先生可有缓解之法?”

荒天笑仰头大笑着,他手握着茶杯,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只是眼角处的笑意,也是有些苦涩。这七杀老人所言,荒天笑又怎会不知,只是这棋盘之中,棋子太多,他却是不能完掌控于手中,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天下战争还未开端之时,荒天笑又怎会提前请七杀老人下山来这南荒王庭之中。这此中败局,让荒天笑处处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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