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2日稀稀拉拉下了一整天冰冷的雨,到了晚上雨不但没停还越下越大。

滦河西岸大街的雨夜就更加寂静了,平常就萧条的大街上今晚看不见车辆的影子,泛黄的街灯照着路面上的积水,水面上泛起一层接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泡覆灭了又重生,雨水拍打着路边的树叶发出哗哗声响,雨林被西北风吹的斜着飘下来,

晚上9:20分,一辆银灰色高尔夫轿车由北向南缓慢驶来,司机头戴黑色礼帽身穿米黄色风衣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宽边眼镜。由于左边车窗没有关严,冷风从缝隙吹进车内,吹倒了竖起来的风衣领子,露出他左脸上一条两寸长的疤痕,此人是“滦城晚报”首席记者纪宇。

雨水拍打在车窗玻璃上发出啪啪响,仿佛玻璃要被拍碎,尽管开着雾灯视线还是很模糊。纪宇摘下眼镜看了一眼满是积水的路面,朝路边打了一下方向。他高度近视,遇上这种风大雨大的天气眼神就更不好了,只能拿路边一排大树做参照物。忽然一根柳枝打在前挡风玻璃上,把他吓了一跳,赶紧踩刹车降慢了车速,他看了看副驾驶室车窗上的那条缝隙,雨水正是从缝隙中刮进车内的,他右腿裤子都被打湿,他下意识地把手机从右边裤兜掏出装进左边裤兜。

纪宇今晚冒着大雨独自开车是要去见一个人,两小时前他与这个人约好晚10点在本市最大的养生休闲场所“可馨汗蒸馆”见面,至于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场所纪宇也是出于无奈,因为他要见的这个人每晚都会泡在汗蒸馆直到半夜才肯回家,而且有事有求于他,这个地方也算合适,因为自己求他办的事比较隐秘,为了安才无奈地答应他在汗蒸馆里见。

滦河上面有一座废弃的铁路大桥横跨两岸,大桥的影子慢慢被甩在了车后,预示着距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三公里的路程,忽然又有柳枝扫在了窗户上,纪宇急忙开边订车,他这辆高尔夫太老没有自动升窗器,车窗玻璃要手动升降。纪宇欠身摸到副驾驶车门上升降把手准备将玻璃摇起,就在他摇动把手时无意间发现路边一棵大树后好像探出了一个人头,纪宇被吓了一跳慌忙摇上车窗,斜视着大树后面,人头又探出现了,还正在朝他这边看。

纪宇一阵毛骨悚然,他赶忙踩油门打算快点离开这里,谁知轿车却熄火了,这加剧了他的恐惧状态,他手忙脚乱一边扭动车钥匙一边偷窥窗外,不知怎地还瞄到了河水,他发现朦胧的水面上竟然绽放出一朵黄色玫瑰花,玫瑰花卷碎了对岸塔楼的倒影诡异地四分五裂变成一个螺旋钻进深水里...就在此时“嗙”一声响,前挡风玻璃上出现了一张模模糊糊的脸。纪宇被吓得魂都没了,眼睛里仿佛出现了鬼的影子,他死死地盯着前车盖子上那张模糊的脸,然而那张脸却又消失了。

难道是撞人了?纪宇似乎感觉只有撞人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可又一想自己的轿车并没有开动而且已经熄火,难道这个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纪宇懵了,奓着胆子摇下车窗探头朝前看,发现车保险杠下露着一条腿。我噻!真是撞人了。

纪宇胆战心惊地下车往前蹭,车保险杠下真的躺着一个人,不远处还有一辆单车。纪宇后脖颈子直冒凉气,他仔细查看,但雨衣裹着那个人的头看不见他的脸,看这情景好像是自己的车撞到骑单车的人,又一想不对,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个碰瓷的。纪宇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他没去触碰地上躺着的人,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就在此时躺着的那个人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脖子,接着从雨衣里伸出一个类似手电筒的东西准确地捅在他的小腹上,一股电流刺穿了纪宇的身体,他颤抖了几下便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纪宇渐渐恢复了意识,感觉脸上冷飕飕的,他动了动手脚准备爬起来,一睁眼却看见眼前有一张脸,这张脸非常熟悉,刚要喊他的名字,可是他就觉得脖子上一阵凉嗖嗖,接着呼吸困难渐渐没有知觉了。

午夜1点,一辆从外地开来的大货车在滦河西岸由南朝北行驶,司机远远看见马路对面水洼里停着一辆高尔夫轿车,起初他以为是搞婚外情的在车里鼓捣好事,心里猥琐地想:这瘾头得多大,这么大的雨也不怕被雷劈...但大货车经过高尔夫时司机忽然发现雨地上躺着一个人,他马上意识到出事了便将车停下仔细观望,当他确认地上的确躺着一个人时被吓得毛骨悚然,赶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午夜1点30分三辆警车闪着蓝白相间的灯开到滦河西路大铁桥南边案发现场,十几名探员下车迅速地围住高尔夫轿车,随后拉起警戒带。

滦河西岸大街右边停着一辆灰色两厢高尔夫轿车,车门敞开,保险杠下躺着一个浑身湿透穿米黄色风衣的男人,死者脸色惨白瞪着一双恐惧的眼,脖子上一道翻开的刀口,风衣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的稀释了颜色,死者身旁还有一顶黑色格尼礼帽。

李诺指挥探员们把现场围住,法医唐婉开始验尸,没多久郑国强也赶到了现场,几个人打着手电筒为她照亮。

唐婉说:死者男性,身高1米75左右,死亡时间大约5小时之内,也就是昨晚9点至1点之间,小腹上有被电击焦灼状,脖子上有一处刀伤,干净利索地抹了一刀,致命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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