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若媚回到逸雅轩的时候天色已经微黑了,但是彭彦祖仍然在会客室里没有离开,只是换了一壶茶水在慢慢品着,要知道孙女的茶道之艺还是爷爷亲自教的呢。

看着孙女走进了会客室,彭彦祖给她倒了一杯茶,问道:“如何?”

这么多年养成的默契,彭若媚当然知道爷爷在问什么,她拿起茶喝了一口,略微沉思了一下回答道:“大气沉稳,开朗热情,直爽自信,让人由衷地产生好感,我们才认识几个小时,感觉像是多年的好友。最奇怪的是,84万美元,感觉带给他的只是正常的喜悦,就像是一个渔夫用一条石斑鱼换了100美元一样正常。要知道,84万美元换算成华夏币就要将近700万了,这是普通华夏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啊,可他一点兴奋的情绪都没有。他真的只是一艘渔船上的翻译吗?”

彭彦祖微微点头,看着孙女说道:“从直观上来看,大概就是这些了,但你有没有再发现点别的不同?”

彭若媚又考虑了一下,摇摇头。

在东南亚做古董买卖的华人,除了背景深厚,黑白通吃的特点外,对客人的察言观色及身份判断的能力尤其看重,彭彦祖这几年就刻意培养孙女这方面的能力。

看到孙女的神情,彭彦祖点点头,说道:“除了本身性格的突出之外,确实有几点值得重视。1.一艘渔船上的普通翻译,看他护照上只有20岁,就能对近700万华夏币平常心态看待,只能说明他天生对金钱淡泊或身家要高于此数。2.我相信他的财物来源没有伤天害理,但一般人能轻易从海里得到这些物件吗?他是如何做到的?3.我对这几样物件的心理底价是100万美元,仅仅那两枚玉佩,如果上拍,就不会低于此数,但他连还价都没有,一口应了下来,说明什么?说明他手中拥有的物件数量不仅于此,他不在乎价格的些微差距啊。”

看着孙女连连点头,彭彦祖正了正身,慎重地说道:“你我虽是新加坡国籍,但骨子里永远流着华夏民族的血脉。想我华夏民族,5000年文化渊源流长,历史上可考的四大文明古国,目前剩下有文化传承的、有国家归属的,仅此华夏一国而已,其它都已支离破碎,随那风吹雨打去了。在这5000多年的历史长河中,应运而生,顺势而为,华夏出了多少杰出人物,英雄豪杰!”

看着孙女认真的倾听,彭彦祖很欣慰,喝了口茶后接着说道:“华夏现在处于发展初期,由于历史原因,并且人口基数太大,人民的素质难免良莠不济,但历史上的优秀基因,在华夏的大地上,从来就没有中断过。孙女啊,你要记住,未来的20-30年间,华夏必将崛起,必将成为世界的霸主之一。”

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彭彦祖说道:“但是新加坡弹丸之地,能发展到哪一步就不好说了,我们不得不未雨绸缪啊。”

盯着孙女的眼睛,彭彦祖问道:“在你25年的人生经历中,见没见过20岁就有这样特殊性格和特殊气质的年轻人,包括所有国家的年轻人?”

彭若媚认真地思考了几分钟,肯定地说道:“绝对没有,不管是我们大学的学霸,还是我们所认识的各个家族的所谓年轻才俊,都没有一个能给我这种感觉。”

彭彦祖微微一笑,说道:“所以,趁他这段时间在新加坡,你要尽量和他成为朋友,真正的朋友,不管未来的发展如何,哪怕只说他手中可能会有的其它物件,我们也要成为他的买主,在商言商,我们的利润也很可观嘛。”

老人家又顽皮地冲孙女挤挤眼睛,揶揄地说道:“如果友情可以继续发展,我也不反对哦,你们的年纪相差也不大,不是吗?哈哈哈…”

彭若媚脸颊一红,娇嗔地说道:“爷爷……”心里的涟漪也不禁微微荡起。

陈星来到停船的码头边上已经不见亚里士多德号了,只有俄罗斯的轮机长在那里,悠闲地坐在折叠椅上看着书,身后夕阳还未落下,衬托着这个高大的中年斯拉夫人静逸而安详。

看到陈星回来,轮机长抬头对他微笑着用俄语说道:“亚里士多德号下午已经被船厂拉到船坞上了,我们今天还要在船上住一晚,明天上午船厂给我们大修时间表。”

陈星对这位专业的轮机长是充满敬意的,将近一年的海上作业,轮机长已经证明了他的价值,在这艘船上是无可替代的,但凡还能坚持工作,他也不会对渔捞长提出大修的建议,实在是不得不修了。

笑着对轮机长也用俄语说道:“希望确定了大修的时间,能够给我们放假啊,快一年了,也想家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快一年了。”轮机长也很感慨。

指着船厂的方向,对陈星说:“你走大概10分钟,就能到船厂,那里有人接应,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吧,明天早上就要搬出来了。我再等一会,他们出去玩的都还没回来,看来新加坡的假期要提前结束了。”

走进船厂,看到一溜几十个巨大的船坞基本都已停满待修的渔船或者货轮,现代的维修设备及高大的龙门耸立在其间,不禁让人感慨新加坡不愧为世界最大的航运中心之一,其配套服务绝对是世界第一流的。

刘廷超一直在船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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