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利刃横在脖子前,蓝氏准备好的一番话部被咽了回去。她双手一高举,脸色越发惨白,紧紧盯着威胁着她生命的匕首。脑海中曾经可怖的回忆似乎正在悄悄钻出。

“嗯?”

魏一不怒反笑,声音清朗带着迷惑。每个字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蓝伯母刚说谁清白没有了?谁呀?是您的女儿袁紫霜吗?”

旁边一姑娘见状开口咒骂:

“你这是做什么?竟然如此不敬长辈!你一夜未归,你生母不曾派人寻你,还是这位住在你家里的伯母为你忧心,派人寻你。你如今不三不四的回来了,倒是好了,竟然拿刀威胁关心你的人,真是不识好人心!”

“你这种人,就是在外面被人弄死了,也是你活该!穿得人模人样花枝招展的,没想到人心隔肚皮,就是个不敬长辈有眼无珠的下贱胚子!”

魏一目光淡淡,瞧了那姑娘一眼。那姑娘见状,正要发作,魏一却收回目光,压根没理她。

蓝氏感受到周围人的关心,也想发作,只是低眼一看那雪亮的匕首,实在是不想回顾起它冰冷的触感了。

“我一夜未归?仆人找不到我?我父亲我生母都不关心我?”

魏一莞尔:“我怎么不知道?”

“你……”

那姑娘还想再来,魏一径直开口,压根没给她表演的机会。

“我老师派人寻我过去考我功课,我派了仆人去告知我父母;老师怕仆人脚程慢,还派自己的护卫抓紧过去。”

“我父亲母亲不急着寻我,因为我根本没有找不到,我在我老师那里挑灯考试。一夜未眠。”

“蓝伯母平日惯是喜欢跟在我父亲身边,端茶倒水,揉肩捶背,关心备至,顺带打探消息。”

“怎么?昨日我的仆人跟我老师的护卫过去时,蓝伯母不在我父亲身边偷听偷窥吗?那蓝伯母去了哪里?”

蓝氏心神一慌,薄汗便爬满额头。

“辰溪,你昨日过来时,没在我父亲身边见到蓝伯母吗?”

一男子忽然从天而降,他穿着打扮乃是重辰国护卫统一的服饰,明眼人一眼便认出。他一出声,一直低头沉默的蓝澜兰浑身一震,下一瞬,袖子里的手攥紧了拳头。

“平日里属下过去,都能见到蓝夫人跟在将军前后,还要将军连连驱赶好几次。昨日过去时,倒是并没有见到蓝夫人。”

“属下恰好听到将军问丫环,蓝夫人去了哪里?丫环只道夫人刚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话落,辰溪目光淡然,身姿挺立,刚正不阿。教人看不出一点私心。

魏一长长的“哦”了一声。

“原来是贼喊抓贼啊。蓝伯母一夜未归,为了不被人知晓,便谎称我一夜未归。蓝伯母真是跟某些不认识的姑娘说得一样,甚是关心我。”

“生怕我嫁得出去,一大清早的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诳我一夜未归呢?结果反倒是蓝伯母昨夜不告而离,一夜未归。也不知道蓝伯母昨夜去了哪里?”

原先还不满的议论声,此刻忽然消停下来。那些疑惑不满的目光,更多的落在了蓝氏身上。

魏一睨着手中的匕首,稍微拉长了语调。

“蓝伯母,你昨夜一宿未归去了哪里呀?在哪里过夜的呀?怎么这身衣服沾了这么多的泥土呀?你平日里可是最喜欢这身衣服的。我记得这料子当初可买二十两一匹呢,还是花的我们将军府的银两。”

“天呀!二十两!”

有个姑娘当即惊呼出声。

一个借助在别人家里,花着别人家的中馈,满口多关心别人家女儿清白的妇道人家,却做着背道而驰的事情,其品行举止足够令人诟病。

何况一匹布就是二十两,抵得上其他借助在别人家里半年的花费了。她却只用来卖了一匹布料?

可见这将军府往日里,对她们母女真是足够仁至义尽啊。

一时之间,蓝氏听到了各种各样对她的揣测跟羞辱。她慌了神,竟是一时忘却了匕首带给她的恐惧。

“那你这身衣服呢?你昨日下马穿得可不是这身衣服!你平日里,是不会穿这种衣服的!”

话音落地,周围所有声音忽然停了。魏一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抽走匕首前,留了一点点赞许的眼神给她,自顾自的端看着匕首。

“这衣服,这衣服!”

蓝氏揪住她袖子,朝着天拉起来,被魏一直接甩开!

“轻点,慢点!这衣服很贵的,这衣服可是……”

“你平日里从不穿这样的衣服,你这衣服哪里来的?你昨日的衣服呢?你若是干净,你原来的衣服去哪了?你在你老师那里挑灯夜读,一宿没睡,这衣服怎么会换了?”

蓝氏步步急逼,指望把局势再掰回来。只是经历过二人真相的其他人,却没有急着窃窃私语。

余光瞧着某些人鼓起的嘴巴,忍着猜测,那模样,倒是也挺辛苦的。

魏一含笑缓缓说着:

“蓝伯母,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我让你小心点,这衣服很贵的,因为这衣服可是我老师专门请人给我做出来的。”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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