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一直不要原谅我。

爱情最好的状态,也许并不是两不相欠,而是追根究底,是一个人欠另外一个人更多一些,这样再见面的时候,如果不能红着眼,是不是还能红着脸呢。

郝添颂的怀抱,对许细温来说是陌生又熟悉的。曾经她在这个怀抱里感受过真实的爱情和温暖,也在这个怀抱里感觉到过心伤和绝望,熟悉的是温暖,陌生的是担惊受怕。如果是加减法,最后的结果,是温暖更多一些。

可能有一天,是因为许细温终于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郝添颂站在了同一高度,再也没有仰望,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说她配不上郝添颂。

许细温,配得上郝添颂。

郝添颂,配得上许细温。

他们彼此合适。

没有悬殊的差距,他们的爱是平等的。

许细温被郝添颂抱着,她的手臂是僵硬地举着,下巴放在郝添颂的肩膀上不知道该怎么放。郝添颂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觉到她浑身的颤抖,他轻声说,“细细,对不起。”

细细,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叫她。

慢慢的,真的很慢很慢,每一个动作都被分解成了慢动作。许细温的手才放在郝添颂的腰侧,他的外套上带着他的体温,她轻轻地落在上面,不敢用力。

“对不起,我回来得晚了。”

许细温绷着的神经,终于还是土崩瓦解了,她的理智不再存在,她紧紧地揪着蒋沈韩的外套,越来越用力地攥着。

他说,他回来晚了。

是啊,他们认识了十几年,才第一次真正的心意相通,真的是很晚了。

不是他错了就是她错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的,竟然从不曾好言好语的好好相处着。这样解开心结后,两个人只是抱着,倒有些不知所错起来,想分开又不知道下次该怎么拥抱,舍不得就一直这样抱着。

最后还是许细温觉得腰劲不足,她有些难受地对郝添颂说,“你先放开我,我站不住了。”

“哦。”郝添颂放开她,自己的手更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许细温看他四处张望的样子,上学时候他偷偷牵她的手时候都没有这样面红耳赤过,她看得有趣,凑近脑袋故意盯着他的脸看,看得他更加窘迫起来。

郝添颂是真的有些恼,或者说他心里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压制住内心里的喜悦,不显得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一样的没出息。

可他忍不住啊,许细温也爱他,这一件事情,就足够他开心得恨不得大吼大叫起来。

偏许细温还故意挑衅地看着他,漂亮的脸蛋上是得意洋洋的表情。

郝添颂想也没想,就猛的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许细温有点楞,看着他。

“我……”郝添颂见她低着头,他又有点担心,不知道是不是许细温不喜欢他的触碰。她只是承认了爱他了,却没准许他亲她啊。

郝添颂正纠结该不该解释下,他只是看她太漂亮了忍不住亲一下的,没有任何轻视她的意思。

他只是……

许细温突然抬起头,她眼睛里安静极了,没有恼怒没有任何不快的情绪,她在郝添颂的脸上看到着急的情绪。以前的郝添颂不是这样的啊,他心思那么粗的人,甚至有时候在许细温已经生气一天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他却心思细得很,她丝毫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在心里生出无数个猜测来。

他担心她会不高兴。

他更担心,她会因为他不高兴。

他紧张,是因为担心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回应,又担心她会收回去。

许细温的手搭在郝添颂的肩膀上,轻轻地使力,把他推得后退一步,他贴在门框旁边的墙壁上,她欺身过来,挑着他的下巴太高,她的唇贴着他的薄唇,呼吸绕着呼吸,“我不会收回去的。”

她的身高有绝对的优势,注定就算是在亲吻时候,她也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小鸟依人,她微微仰着下巴,承受着来自郝添颂的热情,她回以同样热烈的热情,恨不得把对方烧死在这漫长的期待里。

许细温一手开门,没开,她又拧门把手,仍是没开。

郝添颂贴着她,他的呼吸乱了,他忍不住了。

许细温身上一阵阵的热,她一样的急切,可门怎么都打不开。

“我来。”郝添颂往前,用力晃动门。

许细温的腰上放着郝添颂的手臂,她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身上,软了骨头一样。突然,许细温想起一个人,“小雨姐,是不是小雨姐在里面?”

“……”郝添颂看着许细温,又看着门板,沉默不语。

许细温又敲了几下门,“小雨姐,我是温温。”

里面没人说话,门仍是打不开。

突然,门里泄出来一丝动静。

许细温和郝添颂面面相觑,郝添颂反应快,他举起手捂住许细温的耳朵,半拖半拥着把她带离了门口。

许细温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她当然知道那丝声音代表什么,可除了她,房间里就剩下林小雨了。难道是林小雨?

许细温反拽住郝添颂,她要往回走,“我听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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