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烈终于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回到了莫斯科公国的大营。

看着近在眼前的军营,桑德烈和华尔洛夫斯基都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回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两人想着那些死去的士兵,明明

离活下来那么近的士兵,不由得感到眼眶一热,几欲泪下。

“太好了!公爵大人!你看,前面就是咱们得军营了!咱们终于回来了!”华尔洛夫斯基的语气中带着难言的激动。

桑德烈却是用一种听不出悲喜的语气回应他:“是啊!华尔洛夫斯基,我们终于回来了!可是也只有我们活着回来了呀!”

自己当初是带着整个国家的期望出征大明的,可是却遭到了这种巨大的失败。想必自己大败于明军的战报已经摆在国王的案桌

上了吧!不知国王会有着怎样的反应呢?是了,肯定会在各位大臣的面前狠狠地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吧?然后再长吁短叹一番

,说着自己是怎样怎样地辜负他的信任。最后就只能是带着对明军的恐惧,和对自己失败的愤怒,焦躁地询问着各位大臣该如

何是好吧?

不出意料的话,自己战败的消息肯定封锁不住,现在已经在王都爆发开来了。那些在家中等待着自己儿子归来的母亲,等待着

自己丈夫凯旋的妻子,等待着自己父亲回家的孩子……还有,还有许多期待着自己胜利的人。

只要一想到他们那种出征前灼热的目光,被自己的惨痛失败演变为对亲人的担忧,对自己的失望透顶和愤怒,甚至是仇恨!桑

德烈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座无形的大山所压迫着,喘不过气来。

闭上眼,握了握拳,桑德烈呼出一口气,接着往莫斯科公国的军营走去。

不等桑德烈和华尔洛夫斯基等人走到大营门口,一队人马就已经先行向他们杀了过来。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一队约有百人左右的骑兵在距桑德烈等人几十米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来人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反射着让人觉得刺眼的光芒。仔细看去,他们穿着的是足够保暖的内衬,绒毛把铠甲的缝隙处

填补的严严实实,皮质的靴子也彰显着良好的保暖功能。

而反观桑德烈等人,衣甲皆已被明军扣下,单薄的衣衫形同虚设,有的人甚至还走丢了鞋子,虽然光脚站在地上,但好似没了

感觉。把目光聚焦在他们的脚上,会发现有部分都已经泛着紫黑色,明显是冻坏了。

不等桑德烈和华尔洛夫斯基开口,骑兵队伍的领头人已经大声喝道:“来者何人!速速停下!再敢往前,格杀勿论!”

桑德烈和华尔洛夫斯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诧异:发生什么事?

但是当华尔洛夫斯基听清楚这个声音之后,却怒不可遏:“格良兹努哈!你个混账!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睁大你的眼镜看看

,我是华尔洛夫斯基,莫斯科公国的先锋官!你曾经的直系上司!”

原来,格良兹努哈正是华尔洛夫斯基当初的卫兵长。华尔洛夫斯基还以为他已经在和明军的作战中光荣牺牲了,结果他不仅随

着大部队撤退了,居然还在这里对着自己说出这种无理的话!当真是可恶至极!

“哦?你说你是华尔洛夫斯基将军?”

格良兹努哈颇为意味深长的说道,嘴角还带着一丝轻蔑

“大胆狗贼!你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冒充我的长官——已经为莫斯科公国献身了的华尔洛夫斯基将军!

可笑至极!你是不是还会说,你身边的那位是桑德烈公爵——那位同样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为国捐躯了的英雄?”

“快快说清楚你们的来历,乖乖束手就擒,不然的话……”

格良兹努哈一挥手,那些骑兵就做出了冲锋姿态,大有一种你们敢乱来,我就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的意味。

华尔洛夫斯基看着格良兹努哈的所作所为,破口大骂:“你个狗东西,睁大你的狗眼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华尔洛夫斯基!

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是想死吗!”

格良兹努哈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抬起了手,准备让骑兵发起冲锋,把桑德烈和华尔洛夫斯基这群所谓的冒牌货杀掉。根本不

想同他能继续谈话。

看着格良兹努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桑德烈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到这个时候,他那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群王八蛋准备谋

权篡位了!

桑德烈相信,自己在和这八千余人还没到莫斯科公国大营的时候,莫斯科公国的斥候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但是并没有任何人前

来接应他们,当时桑德烈就已经感到奇怪了。他以为是那群在大营中的人有所考虑,没有做出动作,是想再观察观察,怕明军

有什么阴谋。但现在看来,那些人是想致自己于死地啊!

明明才刚刚败给朱棣的军队,不想着重整旗鼓,鼓舞军心,整顿好队伍,与明军再战,反而是在这里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生

怕自己这个有罪之人回来重掌大局。这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自己的獠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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