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楼上的杨帆,心潮澎湃,他先去洗手间解手,然后刷牙,再好好洗了把脸。

准备出去前,顿了一下,他又转身回去,掀起马桶盖。

不一会儿,出来后,杨帆轻手轻脚走到柳月月住的房间门口。

手放在门把手,轻轻一拧。

嗯?

拧不动!

杨帆用力。

还是拧不动!

杨帆哭笑不得,这妮子,把门锁住了。

上次十三和柳芊芊住这个房间,晚上都从来没锁过门。

“月月,开门呐。”杨帆轻轻敲门,低声喊道。

喊了几声,门没开,柳月月也没回应,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暗暗叹了口气,杨帆只得放弃。

再敲门,再喊下去,爸妈可能都能听到了。

这妮子,怕开门会发生什么吧。

杨帆也没多说什么,柳月月有足够的理由不开门。

反倒是第二天,起床后,看到杨帆,柳月月有些怯怯地问他:“杨帆,你没生气吧?”

“生什么气?”杨帆捏了捏她滑熘熘的脸蛋。

随后,吃完早餐,告别杨爸杨妈,两人出门,开始工作。

下午不到四点,两人告别项目组的同事,收工回家。

上山前,路过山脚下那个叫木屋村的村子,杨帆打方向盘,把车开了进去。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又开了出来。

“杨帆,那户人家是你们家亲戚吗,为什么特意过去一趟?”车上,柳月月问道。

“不是亲戚,男主人以前跟我爸关系很好,两人一起做过木工,经常上山下山找对方喝酒。”杨帆叹气。

“你爸的好朋友?”柳月月问道:“他今天不在家吗?”

沉默了一下,杨帆说道:“唐叔叔,过世多年了。”

“啊?”柳月月吃了一惊。

杨帆说道:“唐叔叔去世前,做木工赚钱补贴家用,家庭条件在农村还算可以的。他去世后,家里变得格外贫穷。”

柳月月沉默。

随后,杨帆边开车边讲起唐叔叔家的事。

唐叔叔去世那年,小女儿只有3岁。

小女儿至今记得,爸爸临出门时说,出门干活半个月就回来。

当时,她和二哥在门口让爸爸回来带好吃的,爸爸哈哈大笑,应了声好。

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的身影。

唐叔叔去世后,她们一家生活艰难。

家里的土房子在大雨天倒了,妻子朱红把一家人的衣服塞进三四个蛇皮袋子里,带着孩子们在一个屋檐下面避雨。

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里,朱红和孩子们四处奔波,在亲戚家借宿。

朱红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她不得不外出打工,把孩子留在家中,几个孩子只能学着自己照顾自己。

妈妈一个人拉扯3个孩子的辛酸,孩子们都看在眼里。

田里面的稻谷没有办法收,她就去求别人,用拖拉机把稻谷拉回来。

曾经的破房子修成了砖房,还是妈妈借钱盖的。

“生老病死……听着很难过。”柳月月说道。

杨帆一句话,让柳月月如遭雷击:“唐叔叔不是病死,是被谋财害命死的。”

接着,杨帆说道:“十几年前,主犯就被抓到处死了,另外一个凶手,三年前才被抓住。”

惊愕后,柳月月俏脸上带着愤怒:“凶手,实在太没人性了。”

随后,她又问道:“杨帆,三年前抓到的凶手,处死了没有?”

杨帆摇头:“还没有,犯人不认罪,桉件审理起来很耗时。杀死唐叔叔的主犯十几年前被处死,死无对证,从犯能一直周旋,罪都还没定。”

木屋村。

不到四十五岁,却好似六十多岁了的朱红老眼昏花,手摸着桌上的那一大袋水果,老泪纵横。

丈夫好友的儿子,都这么出息了,而她跟丈夫的孩子……

直到如今,想起丈夫的惨死,朱红还经常夜不能寐。

她最大的遗憾,就是丈夫的突然去世,彻底改变了孩子们的一生。

由于家庭突遭变故,她的三个孩子义务教育结束后,都无法继续上学。

家里没钱,买不了房,儿子到了适婚年龄还未成家。

朱红在黔江一家宾馆做了十几年保洁,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早已落下腰背疼痛的病根。

但只有坚持工作,她每个月才能得到那两三千元的工资。

直到今年八月,朱红上班期间跌倒,腿受伤,曾一度生活不能自理,才回到村里。

最近,她能一瘸一拐地走路了,但无法走得太远。

一审开庭时,朱红曾不远千里出庭。

她在庭审中不停流泪,情绪几近崩溃,她质问同为女人的从犯:“你的心是肉长的吗?”

从犯向朱红道了歉,但朱红并不接受。

一条人命,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掉的。

“老唐,当年山上跟咱儿子一起玩的小帆,上了大学,现在都开着好车,带着漂亮得不像话的女朋友回家了,说打算明年结婚。咱儿子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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