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在红白喜事上都非常讲究。

红白喜事可以借机展示身份地位,又能拉拢势力聚敛财富,这样的大好机会千金难求,家家户户没有不在这上面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的。

尤其是家主门的六十大寿,往往正是家主们盛年巅峰之喜,自然要在最好的时候,借着花甲大寿对家族未来谋篇布局,让整个家族的气运再上一个台阶。

长风镖局掌门长风落叶房云的六十大寿,正是这样一个打好机会,对于长风镖局和房家来说,都极为重要,房家上上下下从三年前就开始为房云这次大寿筹划了。

恰逢多事之秋,京城各大名门望族之间,自然更要借着这样的拜寿机会合纵连横,为未来世道变故提前做好铺垫,防止一旦有变,再仓促应对已经来不及。

不能不说,长风落叶房云执掌长风镖局以来,硬是让长风镖局的名头响彻大江南北,就连海外和边塞荒蛮之地的土著,都知道京城的长风镖局是不敢惹的硬茬子。

房云本身武功一流,又讲江湖规矩,加上他又极为擅长人际往来,笼络人心,为人大方局气,长风镖局在掌门房云手上,已经做到了巅峰,这个六十大寿,就是显示他非凡成就的最好手段。

从太阳升起之时,斜市街关帝庙旁边的长风镖局,已经门庭若市,各地前来拜寿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推车的骑马的抬礼盒的,逐渐排成长队,吵吵嚷嚷,南腔北调,好不热闹。

长风镖局的大门口面朝着斜市大街,对过就是碧波万顷的什刹海,阳光照着高高的门楼,在关帝庙和什刹海的映衬下,长风镖局格外有气势。

幸亏洪天佑和阿才来得早,这才排在了队伍的前面,只隔着三五个人,就能进入门房把礼物登记造册,然后由长风镖局的人领进大院在早就安排好的桌子上坐下,等待中午拜寿宴会开始。

洪天佑没有在前面看见刚才遇见的天机阁少阁主天机无双,他们应该是早就进去大院了。

阿才隔着几个人一边伸着脖子向前张望,一边说道:“少爷,那个什么斗转乾坤天机无双手下人拉着那么重的马车,天机阁拜寿送来的到底是什么宝贝东西?要不是长风镖局为了进出镖车方便,天机阁那么重的马车,进这大门都费力!”

洪天佑笑道:“你管好自己的事情,替人家操什么心!”

阿才嘟囔道:“我只是看不惯他们那种神气!天机阁有什么了不起?牛什么牛啊!”

洪天佑摇摇头,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个公鸭嗓子的讥笑声:

“啧啧,你们这是从哪里来的两个土鳖,哪里知道天机谷的厉害!第一代天机谷的谷主,那可是救过大明朝开国太祖的高人,因此获得了太祖开国后赐予的免死铁券,大明历代皇帝对天机谷都不敢不敬,你们还敢私下议论,难道想去牢里蹲着吃牢饭吗?”

洪天佑顺声看去,却是排在前面的一个二十出头的红衣公子正用三角眼看着自己和阿才,鄙夷不屑地说着,神态相当狂傲。

阿才一听对方骂自己和少爷土鳖,顿时瞪大眼睛,气愤地骂道:“喂喂,我们说话管你什么事情?你还敢开口骂人!你又是哪里蹦出来的一个红皮癞蛤蟆乱呱呱?”

洪天佑仔细一看这红衣公子的面貌,嘴角斜吊,鼻子扁平,眼皮因为耷拉而成为三角形,眼珠子却因为荒淫过度而外凸,像极蛤蟆眼,粗壮的脖子缩在肩上,这长得真像一个癞蛤蟆。

洪天佑忍不住看着红衣公子嘿嘿笑出声来。

这时红衣公子旁边的一个彪形大汉生气地说道:“你们居然敢说我们少掌柜是癞蛤蟆?你们侮辱皇亲国戚,这是要抄家灭族杀头的大罪!赶紧跪下磕头求饶,表现好了,我们少掌柜心软还能饶你们不死!”

洪天佑一愣:这红衣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阿才却不吃这一套,高声道:“吆喝,好大的口气!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知道,冒充皇亲国戚可是要砍头的!”

红衣公子听到这里,尖着公鸭嗓子大笑道:“我冒充皇亲国戚?你敢说我冒充皇亲国戚?!喝喝喝嗬嗬,真是好笑!你这土鳖,你说我姑姑是当朝神宗皇帝最为宠爱的贵妃娘娘,我是不是皇亲国戚?!本少爷是不是皇亲国戚?”

阿才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洪天佑。

看来,这小子也知道自己无意间闯下了祸,如果再应对不当,接下去的事情,搞不好会连累聚仁当铺和主人家,所以阿才下一步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

机灵如阿才,当然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尤其在这个处处藏龙卧虎的北京城内。

洪天佑眉毛一扬,凌厉地盯着红衣公子说道:“你说你是皇亲国戚,你身上又没有挂着个牌子,我们怎么知道?不知者不罪,何况,你怎么能证明你是皇亲国戚?”

红衣公子在洪天佑的逼视之下,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