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长风镖局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怪异的笑声。

这笑声嘎嘎嘎嘎地带着些沙哑,又毫不掩饰着些得意,比癞蛤蟆的叫声更叫人毛骨悚然。

红衣财神郑青云一边嘎嘎笑着,一边从内堂里夸张地走出来,歪歪扭扭地迈着蛤蟆步,直奔洪天佑而来。

洪天佑露出一丝苦笑。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旦这个郑青云知道自己是聚仁当铺的少掌柜,怎么会放过他们乘风当铺心心念念要除掉的死对头呢?

郑青云原本已经在内堂坐定,当他听到长风镖局的门客高声唱出聚仁当铺名字的时候,就一怔,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就没有往下咽。他是在凝神静听聚仁当铺到底送了什么贵重寿礼,会不会比自己送的千两黄金寿桃更珍贵?

以聚仁当铺来到北京城后的所作所为,显然是财大气粗,目中无人,背景一定极不简单,自然也就知道长风镖局在北京城商业圈中的分量,也当然会借着这个给房掌门祝寿的机会来巴结长风镖局。

可是,当郑青云提起耳朵,听到门客说聚仁当铺的贺寿礼品居然是一坛子臭咸鱼,一坛子臭虾酱的时候,顿时惊讶得长大嘴巴,顾不得满口浓茶喷了出来,洒了一地,活像癞蛤蟆让人朝着肚皮猛地踹了一脚。

聚仁当铺这是犯了什么病,怎么敢给房掌门送这样的寿礼?这可真是老天都来帮助他乘风当铺!要不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灭灭聚仁当铺的威风,把聚仁当铺开心地踩在他乘风当铺脚下,那么他郑青云就白活了二十年!

所以,郑青云赶紧起身,大笑着直奔倒数第二排八仙桌那里的洪天佑。

不借着这个机会把聚仁当铺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土鳖狠狠在地上踩成臭屎,那就太对不起老天爷好心提供的机会了!

“啧啧啧,我万万没有想到大,没想到你这个土鳖,还是聚仁当铺的少掌柜!”

郑青云来到洪天佑面前,指着他咧着嘴巴嘲笑起来。

洪天佑站起身,阴沉着脸看着郑青云问道:“郑公子,你想干什么?”

郑青云上下打量一眼洪天佑,也不回答洪天佑的话,而是转头朝着周围的人大喊起来:“大家看看阿,我眼前这个小子,是最近坏了当铺规矩的聚仁当铺的少掌柜。他们聚仁当铺,向来狂妄无匹,这次居然送了一坛子臭咸鱼和一坛子臭虾酱来给房掌门祝寿,这不是不把长风镖局放在眼里,存心侮辱埋汰房掌门吗?”

让郑青云这么大声喊了一嗓子,周围的闲坐着的宾客正好无聊,立刻围了过来。

洪天佑脸皮微微有些发烫。

无论如何,自己这次来给房掌门送的寿礼确实有些怪异,他虽然猜不透奶奶这里面的用意,但还是有些无地自容。

碰到有人借机找碴羞辱,眼前这个场面,洪天佑是第一次碰到,还真是感到尴尬。

但是,无论如何不能弱了聚仁当铺的气势,所以,当下洪天佑盯着郑青云,语气生硬又有些气愤地说道:“郑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郑青云转回头上下打量洪天佑一会儿,侮辱性地露出一个怪笑,然后朝着周围的喊道:“各位兄弟,我们大家都是长风镖局的亲朋好友,来诚心给方掌门拜寿,可是这个聚仁当铺的少掌柜,分明看不起长风镖局,居然送这么恶心的贺礼来糟蹋方掌门,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还用说,按照我们京城的规矩,让他磕头赔礼后滚出大门!”

“滚蛋就便宜了他,磕头赔礼后,再砸断他的狗腿,扔到门外水沟里去喂王八!”

宾客里面有几个认识郑青云的公子哥们,忍不住故意大声吵嚷起来,给郑青云帮腔。

洪天佑知道自己不能再退缩,他看着郑青云,冷笑道:

“郑公子,我来给房掌门祝寿,寿礼到底如何,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吧?”

洪天佑此言一出,略微用了些内力和佛门狮子吼的功法,他的话顿时极为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让众人心头一振,一片清凉,顿时想到确实是这个道理。

来客的寿礼如何,的确只有寿星佬来评判最为有说服力,一般人,尤其是前来祝寿的宾客,根本不知道寿星佬的喜好,自然不能越俎代庖来评判寿礼的孬好。

聚仁当铺的寿礼确实有些出格,但谁知道这出格的寿礼里面,是否有牵扯寿星佬不为人知的内情呢?

见到众人安静下来,郑青云却不高兴了。

他本想煽动众人的情绪,进一步恶心聚仁当铺,最好惹起众怒,群殴这个土鳖一样的少掌柜,却没想到这个看似有些木讷的家伙,却出言不凡,一下镇住了场面,让他的计算落空了。

郑青云眼珠一转,高声喝道:“不长眼的东西,你居然敢说我没有资格说三道四?我和房掌门的公子少掌门房风扬是八拜之交的磕头兄弟,方掌门也如同是我的老父亲,你说我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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