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当日我也只是举手之劳,给了点银两让掌柜的照顾你,算不得什么。”

“可就是这举手之劳,救了我虎烈奇的命。或许这件事对于乐于助人的杜小探花爷来说不算什么,于我却是救命之恩、不敢不报。”

紧接着,虎烈奇就将杜晚枫几个人引荐给了他的朋友们。

邓福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主动充当翻译,表现得颇为热络。

杜晚枫和万九洲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有礼有节,却也始终保持着距离。

“探花爷,既然到三楼来了,愿不愿意玩一局?”虎烈奇笑着问杜晚枫。

他的邀请显得比邓福要真挚许多。

“我听说三楼下注非常大,让王夫见笑了,我只怕玩不起。”

“探花爷乃大闽第一才子,又是我虎烈奇的救命恩人,一副墨宝、一曲琴音,在我这里也是价值千金。这样,你放心玩,你的赌注我定,其他人赌注你定。”

这是什么玩法?

杜晚枫正自疑惑,虎烈奇伸手招来一个人。

“这位是北馆最好的执盅人,不如探花爷就先和他切磋切磋。你要是输了,送一副墨宝给我便好。而他要是输了,探花爷想要什么可以随便提,但凡北馆拿得出来,你都能带走。”

还真敢说啊。

只是虎烈奇能做得了北馆的主?

“大爷请放心,王夫大人乃是我们馆主至交好友,他在这儿说的话还是算得数的。”那位年轻的执盅人,白面白发,态度谦

恭,眼神却颇有些傲气。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给人感觉挺阴险。

豪赌惯了的人,即便屈居人下,心气儿也是高的。

这一点杜晚枫倒是能理解。

“探花爷,你不用担心赌注的问题。侍从请你上楼时就说过,一切花费包在我虎烈奇身上,但求你今日能够玩个痛快。当然你随行的朋友如果想玩,那我们也欢迎。”

邓福是真想玩,但他也知道在这个地方玩很不容易收场,他和杜晚枫也不是很熟,能一起上楼混个面熟那已经不错了。

而万九洲倒是想玩一次,但这次他没表现出来。

因为他非常清楚,作为兄弟什么时候最好沉默。

杜晚枫略一思索后,叹道:“王夫盛情,晚枫岂能推辞。但无功不受禄,我们也不能白白承你这么大的情。不如换个赌法,二对二,我和万兄绑作一头,你则与这位小哥一组。双方交替出题,各玩一局。最后谁胜场多,谁胜。”

说罢,杜晚枫又看向邓福。

“这位邓大哥,与我们初相识,算是半个老乡。和你们西荣也有生意往来,就由他来做裁判。不知道王夫大人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邓福不太高兴杜晚枫如此生疏地介绍自己,不过要是能做个裁判,他也觉着挺荣幸。

“二对二,这种玩法倒不多见,有意思,不知赌注为何?”虎烈奇问道。

“如果我们输了,王夫大人欠我的救命之恩就一笔勾销;如果我们赢了,

那就如你所说,我要带走一件想带走的东西。一切都按照北馆的规矩来,立约为证。”

虎烈奇发现自己被对方反将了一军。

他是想报答救命之恩没错,但报答的方法却不是这样直截了当。

像刚才他的提议,救命之恩只是在口头上说说,没有任何凭证。杜晚枫输了那还要留副墨宝,而墨宝和他赢了后要取走的哪怕是任何一件北楼的东西,都不可能是等价的。

有心人如果要中伤杜晚枫,就可以说他一副墨宝便换得在三楼豪赌的机会,恐与西荣王夫暗中有勾结,他从中收受了利益与好处。要真是惹上了这种麻烦,杜晚枫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杜晚枫行事谨慎,哪怕并不觉得虎烈奇要算计他,多个心眼总没有坏处。

现在就不错,他和万九洲两人可以各玩两局,输了还什么都不用出。他也不需要西荣王夫欠他什么救命之恩,一次还了反而干净。

而且即便赢了,拿走他们的东西也是坦坦荡荡。毕竟王夫一条命,那换什么值钱东西他们也不该有话说。

这个赌注绝对是公平的。

而救命之恩要报答的话也是他虎烈奇自己说的,那杜晚枫可就不跟他客气了。

杜晚枫换了个说法,就从他们要承王夫的情,变成了光明正大的一场交换。这样就算日后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那杜晚枫也是不虚的。

虎烈奇当然没法说什么,只是感慨着这位杜寒秋

的儿子心眼还挺多的,不似旁人口中说的那般洒脱潇洒。

但就是这样心眼多的人,才让虎烈奇深觉这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一眼就能看透的人,反而让他感到无趣。

万九洲忍不住将杜晚枫拉到了一旁:“杜兄,你真的要跟他们玩?”

“不是我,是我们。”

“可我不会玩啊,要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输了呗,左右又不用我们付出什么。”

“……哦,也对啊。”

“放心玩吧,万兄。你刚才在底下不就想见识见识么,现在有机会,放心上,争取拿下他们!”

万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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