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罪臣不敢……”

他话音刚落,崇祯直接将茶杯砸在他身上,砸了个粉碎。

崇祯怒道:“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连100个奋勇杀敌的大明将士都敢随意处决!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仿佛汇聚雷霆杀意,拳头捏得紧紧的,青筋暴起,一对剑眉锁起来。

“你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崇祯一脚踹过去,“朕何时有亏待过你们!你们要钱就给钱,要粮食朕就花超过双倍的价格从南方调粮食过来,决不允许前线缺粮!你们就这样报答朕!”

“一群无耻的蛀虫!无耻!”

崇祯拔出剑来,恨不得立刻一剑将何忠祥给劈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就这样一剑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背后还有没有人?

要揪出来!

何忠祥颤颤惊惊,不敢说话,一边的汪正奇也匍匐在地上,把头埋起来,不敢说话。

“还有你!大明朝的堂堂正三品武将!张家口的参将!竟然敢据门不出!对抗朝廷!你们是明目张胆跟朕对着干!是要逼朕诛你们九族么!”

汪正奇吓得全身冷汗直冒,双腿打颤:“陛下饶命!”

崇祯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重新坐下来。

“说,一个个说,说了之后,朕可以考虑饶了你们家人。”

何忠祥道:“陛下饶命!臣只是按照汪参将的命令办事,咱们当兵的讲究军令如山,臣不敢违抗将令!”

一边的汪正奇瞬间要炸毛了,他急着道:“陛下,他一派胡言,臣根本没有让他这样做!”

“陛下,臣只是一个都司,臣胆子再大也不敢做这种事情,都是汪参将让臣这样做的……陛下饶命啊,陛下……”

“陛下,他说谎!”

崇祯淡淡道:“看来这两位还没有准备好,拖下去继续打,打到他们愿意说实话为止。”

“是!”

两人立刻被拖下去,绑在木桩上。

竹签先是一根根刺进手指甲里,疼得两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然后再给他们“穿红绣鞋”。

“穿红绣鞋”听着似乎还挺有意思,但实际上很恐怖。

这是用烧红的铁块往脚上烙,这叫穿红绣鞋。

脚上的神经系统是非常密集的,非常敏感,烧红的铁块往脚心烙,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才一下,两人就到了极限,直接晕死过去。

倒了两盆凉水,叫两人给浇醒。

这下老实多了。

崇祯继续淡淡道:“接着说。”

何忠祥有气无力道:“陛下,臣说,臣都说。”

接下来,何忠祥开始一五一十交代,旁边的汪正奇也频繁补充进来。

一边的宪兵文职人员飞快而熟练记录着两人的口供。

等说完后,崇祯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沉默着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皇帝的心越来越冷。

这是他穿越过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愤怒。

前所未有的愤怒。

等他回了乾清宫,情绪已经全部收好了。

愤怒是没有用的,人嘛,愤怒也正常,情绪发泄发泄就完事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面对。

什么事情?

一长串的名单!

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从上到下!

军饷层层盘剥,1两银子,到普通士兵手中,只剩下差不多03两,收刮了七成!

还有军官私藏军粮,运出关去卖,转卖给皇太极!

还没有严格去查到底卖了多少粮食出去了,军队做生意,那是国家的灾难!

就这种情况,让军队如何有战斗力?

自己人将自己人往死里压榨!

历史上的农民军为什么越打越强大?

不就是军官将士兵逼得没有活路了,直接造反加入农民军么?

李自成为什么一呼百应?

不正是因为李自成能解决所有人吃饭和军饷的问题么?

崇祯回到乾清宫,独自坐了很久。

到中午的时候,田秀英突然来了。

田秀英抱着古琴,走进来:“夫君。”

崇祯抬头一看,连忙站起来,走过去,将田秀英手里的古琴接过来:“秀英怎么来了?”

“臣妾听王承恩说夫君最近心情烦闷,所以过来看看,弹琴给夫君听。”

看着妹子眉目如画,眼眸中尽是温柔,崇祯原本还紧绷的心情瞬间舒缓了许多。

“这边坐,坐在朕旁边。”

田秀英道:“夫君上一次在太液池边的似夜流月,臣妾找到了新的琴音来配曲,夫君还切听臣妾弹奏一曲。”

说完,她修长白净的手指便在古琴上轻柔地拨弄起来。

琴音优雅而清淡,如同古泉水缓缓流淌。

待一曲结束后,崇祯的心情也舒缓了一大半。

心情缓过来,解决宣府的办法也早已了然于心。

崇祯一把抱住田秀英,感受到怀里妹子的柔情,心中的不悦也一扫而空,温柔道:“还是朕的秀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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