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旦乖起来,比张牙舞爪的时候还要让人把持不住。

郁南就是最好的例子。

宫丞的欺负本来是一种情趣,他恶意入侵,出言挑逗,就是想看郁南害羞得耳朵通红的样子,想看他不知所措,想看他嗫喏着求饶。

可出乎他意料的,他的舌刚一探入郁南的口腔,这个小家伙就真的轻轻含住了它。

宫丞心神一荡,反被撩了一手。

可惜郁南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能是害怕自己做得不好,他努力回想上一次接吻的情形,稍微松开了它,也伸出舌尖去舔吻。

小心翼翼地,单纯又直接。

宫丞立刻就血直往下涌。

他低笑一声,反客为主,狠狠地回吻过去,直把郁南的口腔从里到外霸占了一个遍,吻得人上气不接下气才依依不舍地退出来。

他搂住怀中人,惩罚性地问:“谁教你的?”

郁南唇瓣都肿了,额上起了一层细汗,小口喘匀了气才说:“您教的。”

说完便感觉男人的眸色变得更深,令他有些忐忑。

车厢里忽然变得很安静,郁南不好意思地问:“我是不是做得不好?”

宫丞将郁南汗湿的额发拨弄到一旁,亲昵又温柔。

事实上,他按捺着汹涌暴戾的欲念,是良好的掌控力使他看上去一派冷静。是什么,突然让他对这个小东西有了怜惜,有了想要珍视的想法。

大概,是因为太乖了吧。

宫丞沉着嗓子道:“你做得很好,下次,也要做得这么好。”

郁南脸红:“嗯。”

吻技这种东西是练出来的,他当然会更好,不过……他现在有一点尴尬,因为坐在宫丞腿上的缘故,他知道有东西顶到他了。

男人与男人谈恋爱天生就该如此,郁南并不为此感到羞耻。他只是无法问宫丞怎么解决,因为他自己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在这种情况下,郁南竟然还想起了别的事:“宫先生,上次见到余老师,是您安排的吗?”

宫丞道:“怎么?”

郁南其实有点困扰:“我……收到了余老师的邮件。他邀请我去他的画室工作,还让我做他的学生,我还没回复。”

“你不愿意?”宫丞问。

“我愿意的。”郁南摇摇头,“我以前不是一个喜欢凭借关系等捷径去完成目标的人,这一次却走了捷径。我知道,靠我自己的话,这可能是我永远办不到的事。我也知道,错过这次之后我可能会永远都没有机会。”

宫丞明白了他的困扰。

无非是靠个人实力还是靠裙带关系两个想法之间的博弈。

对郁南来说,这两者非此即彼,完是对立面,不可能彼此融合。

若是有旁人在现场,定会惊讶于向来惜字如金的宫丞竟将耐心与时间花在开导别人身上。

他举例给郁南听:“上次我跟你说过,想成为一名成功的画家实力与人脉同样重要。就连你崇拜的余深,如果不是他的老师三次保荐他参加比赛,他当年也不可能在那么多新生派中崭露头角。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不过三十岁,他的第一次画展就是我赞助的。”

郁南惊讶:“是您?”

“没错。”宫丞道,“我那时十五,刚被父亲塞去学商。有一天去拍卖会,见到余深的一副获奖作品觉得很喜欢,他的老师在我面前对他不吝称赞,我就赞助了他。”

郁南却想到了宫丞十五岁的样子,他修复的那幅画,大约就是宫先生十五岁时画的:“嗯?我重绘的那幅画就是余老师当年画的?”说完又自己否认道,“不对,那不像是余老师的笔触。”

宫丞顿了下,笑道:“跑题了。”

他将话题拉回来,“我的意思是,到底要靠实力还是靠关系,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一个没有实力的人,就是将天下的画廊都买下来,他也不会得到任何一个人的赏识。”

当然,这不过是哄小孩子的话罢了。

现实世界是只要宫丞想,就算郁南闭着眼睛乱画,他也能给他开画展。

郁南若有所思。

宫丞在他脸上轻轻捏了捏:“想通了没有?我喜欢的郁南可不是一个草包。”

郁南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当然不是。我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画家。”

到时候,他会为宫先生画一幅自己画的画。

好好地裱起来,永不出售。

想通了就好得多了,郁南最后很认真地说:“我想请余老师为我安排一次考试,如果我通过了,才真的有资格去做他的学生。”

宫丞失笑:“好。”

他按下车窗叫人开车,“小周。”

小周哥也在?郁南刚才被带上车时完没有注意到,这时只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从宫丞腿上下去:“宫先生……我要回宿舍了。”

宫丞不满,和好之后还不知道挣表现,这小家伙看来是不知道怎么哄人。

小周已经过来了:“宫先生,我们要走了吗?”

余光看见郁南乖乖地正襟危坐,努力装得十分自然,就像他脸上没写着“我被狠狠吻过了”一样,小周心底发笑。

车子附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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