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山在世时,柳从军对这两个侄女好得不得了,还带着柳絮儿去掏过鸟窝,但柳青山去世后这两年来,完全不同了,他对这两个以前捧在手心的侄女动辄打骂,已然习惯了。

见柳煦威胁的模样当然很不爽,不顾身体的疼痛“噌”地就站起来想要去打柳煦,却被王月香死死摁住,还不断给他使眼色。

柳煦冷笑着瞟了他一眼,带着黄春花将乡邻们送离柳家。

孙秀花有些不放心,拉过柳煦他黄春花轻声说:“看你二叔那样,恐怕不会善罢干休。家里还是要有男人才安全点。絮儿啊,你招的上门女婿何时过门?”

柳煦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便朝孙秀花笑了笑:“我尽快让他过来。”

“招赘这是大喜事儿,也得热闹热闹,女婿上门那天,记得通知我啊!”

“还有我!”

“我也来。”

柳煦有些抵挡不住她们的热情,爽朗应下。

送走了乡邻,柳煦和黄春花回屋时难免遭受到柳石氏和柳从军的白眼,柳煦和黄春花只当没看到。

进屋关上门,柳煦见黄春花还是有些焦虑,便附在她耳边给她讲了眉儿在常春堂的事,黄春花这才转忧为喜,又拉着柳煦抹起眼泪来。

柳煦就早上吃了个馒头,到现在早是腹中空空,咕咕叫起来。

黄春花这一上午肯定也顾不上吃饭,柳煦正考虑要不要去邻居家借借灶头做顿饭,黄春花突然一拍脑袋,从床角掏出昨晚柳煦送回来剩下的烧饼。

干烧饼就水填饱了肚子,母女俩绕到屋后,规划在哪里开新门,围墙砌多高,大门又朝哪个方向开,越说黄春花脸上笑容越多,到了后面,就连院子里要再建一间房当厨房,还要搭个棚子养些鸡鸭,中间做晒坝,留一块地来种些蔬菜都想好了。

笑着笑着,黄春花又抹了抹眼泪,很是忐忑地提起她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絮儿,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煦知道黄春花指的是入赘的男人,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有个弟弟以后和我们一起住,和狗蛋儿差不多大,很乖巧懂事,眉儿也喜欢他。他们家家教应该还不错。”

这世道,愿意入赘的男人哪有好的?要不就是家里太穷兄弟太多了讨不上媳妇儿,要不就是身体或者性格上有缺陷的。

这男人的弟弟都见过絮儿和眉儿,男人却不敢和絮儿见面,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很有可能就是个残疾人。弟弟还要和他一起到女方家住,说明他家也是穷得不得了了。

黄春花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都是娘没用,保护不了你和眉儿。呜呜呜——”

柳煦有些无奈,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用在黄春花和之前的江月浅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不知道泪腺怎么会那么发达。

“娘,我长大了,现在这个家,我来当!你和妹妹,我来保护!您就瞧着吧,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晚饭黄春花和柳煦也是一人啃了个干烧饼了事,一是这天气热,这烧饼再不吃,明天可能就坏了。

再则柳家那边做晚饭的时候柳美云回来了,一开始还骂骂咧咧地要冲到她们这边来找她们娘俩算账,后来就消停了。

按柳煦对她的了解,这口气憋着肯定要出的。

她现在要是出去,难免吃亏,但天黑后就不一样了。

她也期待着柳美云来找她俩麻烦。

晚上两母女睡一屋,听到黄春花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时,柳煦悄悄下床,把晃晃放出来,如此这般吩咐它。

然后又轻手轻脚回到床上,放心大胆入睡。

半夜,柳煦和黄春花被两声高亢的尖叫吵醒。

刚被吵醒的黄春花有些懵:“好像是你二叔和小姑姑的声音?”

柳煦打了个呵欠:“许是三更半夜的,二叔和小姑姑同时起来上厕所,黑灯瞎火的,被对方吓到了吧。别理他们,睡吧,娘。”

是吗?声音好像离她们挺近的,不像是柳家厕所那边。

黄春花迷迷糊糊地这么想着,再次进入黑甜梦乡。

柳从军和柳美云进黄春花这边的堂屋时,发现门没竟然没关,正窃喜,就突然看到墙角有个发着幽幽绿光的女鬼,突然伸长了手臂过来“啪啪!”“啪啪!”先后扇了他们兄妹两耳光。

那手臂超过三丈长了!

两人后知后觉地尖叫,那发着幽幽绿光的长臂女鬼用很幽怨且夹杂着风声的女声叫他们闭嘴,并说:“柳煦家是我保护的,这次只是小小的耳光,若再有下次,要你俩的命!”

柳从军和柳美云哆嗦着点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是互相搀扶着,还是互相推搡着要离开。

就听那长臂女鬼厉喝道:“站住!”

两人又哆哆嗦嗦停下来,低头头,看都不敢往女鬼那边看,却都感觉自己裤裆里一股暖流,他们被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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