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爷这辆马车舒适度高,又有胡御医和柳煦在,虽有董子纯在,速度并不慢。

虽然董县令的马车一路飞驰,也没落后多少,董县令无暇顾及礼数,率先进了府。

这一进府迎来的便是女儿董绵和丫环的哭诉,柳煦随荣王爷等人进来,便看到一十四五岁的浅蓝衣姑娘双眼肿如核桃,泪眼婆娑地拉着董县令往里走:“爹爹,您快去救救我娘,昨晚她无故被母亲让人打得遍体鳞伤后扔到了柴房里关了起来,母亲不让任何人进那柴房,更不让大夫给她医治。”

“我娘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董绵声音哽咽,“爹爹呀——您可一定要为我娘做主啊!”

“我先去看看。”董县令既已知人被关到了柴房,便直奔柴房而去。

荣王爷则快步追了上去——好歹是人家内宅,和男主人一起进去比较好。

胡御医自然也是跟着,倒是董子纯身子弱,走了没两步便气喘吁吁跟不上,柳煦和让他莫急的阿诚一起陪着他缀在了后面。

这县衙后带的住处并不算大,柳煦和阿诚扶着气喘吁吁的董子纯赶到时,并未错过多少内容。

柴房门口摆了张太师椅,董夫人就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太师椅上,手里拿了把未出鞘的剑。

在她两边,整整齐齐站了两排人,一排年轻媳妇子和年长婆子,一排小厮和年纪稍长的家丁,手里都拿着家伙,或棍棒或铁铲,甚至还有拿洗衣槌的,看得出个个严阵以待。

而在他们面前,则跪了两男两女,其中前面那男的衣服面料和款式明显与别人不同,应该就是董子纯的庶弟董缘。

柳煦他们进来前听到了董绵凄厉地再度求董县令:“爹爹,母亲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无故责打我娘不说,还把我们请来的大夫给轰了出去,爹爹,您一定要为我娘做主啊!”

而后便是与宋健仁一般公鸭嗓少年的声音:“妹妹别急,想是母亲对娘有什么误会,这先往后放一放,先让大夫进去救人才是最要紧的。母亲,求您先让大夫给我娘治伤好吗?我娘已经好长时间没出声了……”

说到这也是哽咽难言。

柳煦等人看到眼前这场景时,看到个个脸上的疲倦之色,以及目前的态势,不难猜测,昨晚这县令府邸恐无一人入睡。

“齐贞!你非要闹出人命不可?”董县令怒斥,人已经到了跟前,被董夫人的人挡了去路,他伸手便推,“都让开!”

“快去叫大夫!”那跪着的董缘也站了起来,吩咐身边人,并跟在董县令身后要进柴房。

那董夫人不发一言站起来,一手握剑鞘,一手握剑柄,缓缓抽出长剑指着董县令,盯着董县令的眼神不乏痛恨之意。

她的意思也很明确:再上前我就动手了!

董县令不惧不退,怒气冲冲:“你疯了?纯儿也在!”

董夫人视线扫过来,看到柳煦身旁有些发怔的董子纯,又看了眼董县令身后那位看起来极会忍辱负重的董缘,扯起唇角荒凉地笑了,随即收敛了笑容咬牙切齿:“那毒妇毁我一生,毁我儿一生,我就是要她的命!”

“让开!”董县令往前缓缓走了一步,那剑尖就在他胸腹部,紧贴着他的衣裳。

“母亲,我娘已经被您打得生死不明了,您还想把爹爹也杀了吗?”董绵的惊呼声响起,董县令和董夫人却似未曾听到,二人对视,对峙。

董缘上前,空手握剑身,要远离董县令的身子:“母亲,你别伤害父亲,有什么都冲我来!”

那剑身锋利无比,董缘这一握,手掌立即被割伤,鲜红的红汩汩往下流。

“缘儿!”董县令动容地看向次子,神情慌乱紧张,全然没有剑指到自己肚子上时的淡定。

董夫人手一松,董缘手也随即放开,剑咣当一声落地,董夫人怆然一笑:“他只是伤了手,你便紧张成这样,我纯儿何止手伤?你却仍护着那毒妇!董炀,你我夫妻情分到头了。”

“老……老爷……”虚弱的声音从柴房传出来。

董县令便顺手将董夫人推回太师椅里,绕到她身后开了门,蹲下。

那卫姨娘头发蓬乱嘤咛一声便半个身子趴到董县令怀里,从柳煦的角度往门里看去,就见她后腰背处浅色衣衫上已经凝固的血迹成片成片的,骇人异常。

“娘!”董缘和董绵异口同声惊呼。

董县令扭头找柳煦:“柳姑娘,快救人!”

医者不挑病人。

柳煦没多加考虑便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看了眼荣王爷,又看了眼带着嘲讽笑容静静坐在那太师椅上的董夫人,又看到趴在董县令怀里嘤咛着,说担心再也见不到他和孩子们的卫姨娘,心里叹了口气。

难怪荣王爷担心董夫人吃亏。

董夫人就是一朵大张大合的霸王花,而那卫姨娘就是那惹人怜爱的小白花,这小白花被霸王花折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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